两个年轻男孩被众人团团围住,一个攥着话筒唱歌,一个弹吉他。他们唱的是朴树的《newboy》,唐蘅记得这首歌发行于1999年的专辑《我去2000》,显然是为了迎接新千年。此时唱起,倒也很应景。
“你唱《南方》的那天晚上,”李月驰无奈地笑了一,“难
还有别的惹你生气的晚上?”
“哇哦——”蒋亚起哄,“唱给谁啊?”
李月驰,没再追问。四周都是年轻人——大概也只有年轻人会冒着接近零度的寒风来江滩跨年。年轻人多,
侣自然也多。放
望去,一对对
侣依偎在一起,有的拥抱,有的接吻,有的只是看着彼此,并不说话。
“没……什么。”
“哦……我没不兴,真的。”
红、白
相辉映,数艘闪闪发光的游艇缓慢行驶在江面上。各
烟
于夜空中绽放,
江江面像一面黑
的镜
,倒映
楼的灯光、游艇的灯光、
江二桥的灯光,以及朵朵饱满的烟
。
“没有。”
李月驰低声说:“你不兴?”
李月驰已经挤来,就站在唐蘅对面,隔着一对抱小孩的年轻夫妇。
唐蘅看向他的睛:“这首歌叫《南方》。”
他们唱完了,响起稀稀落落地掌声。唐蘅忽然拨开人群,走上前去。
唐蘅笑了笑,没说话。他的左手指尖在琴弦上,右手一扫,吉他发
畅清脆的弦音。太熟练了,他都不知
这首歌练过多少遍,有一百遍吗?肯定有。
“去那边吧,”安芸和田小沁走过来,“有人在唱歌。”
“因为那天晚上吗。”
那时候,他觉得他不可能和李月驰在一起,他没有这样的机会。
唐蘅扫了弦,
脆
:“没事。”
“后面的人听不见。”男孩说。
“哥们,”他对他们说,“能让我唱一首吗?”
“怎么突
还是那天晚上的腔调,还是那天晚上的音,那里总是很
,那里总是很松
,那里总是很多琐碎事,那里总是红和蓝。拨完最后一次弦,唐蘅注视着李月驰的
睛,把吉他还给两个男孩。
他们走沸腾的人群,到
都是歌声、乐声、
呼声,虽然寒风凛凛,但仿佛大家都有用不完的
力,也并不觉得冷。
“嗯?”唐蘅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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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唐蘅笑了,“是我。”
唐蘅不愿承认,他是羡慕他们的。
唐蘅要弹吉他,所以没法拿话筒。唱歌的男孩说我帮你拿着吧,唐蘅摇,不用了。
“听不见就算了。”唐蘅说。
“唐蘅。”李月驰忽然碰碰他的手臂。
“哪天晚上?”
唐蘅忽然想起上次来这里,也是他和李月驰,夏天夜的江边几乎没有人。那天晚上,李月驰说,我不是同
恋。所以他从江滩逃之夭夭,然后
车,呕吐,半夜从岳家嘴走回汉
大学,真是狼狈至极。
“在想什么。”
“我听过你们的现场!”男孩激动的样
,忙把自己的吉他
给唐蘅,“我这吉他便宜……”又有
不好意思了。
弹吉他的男孩问:“你是不是湖士脱主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