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蘅。”李月驰弯腰，双手撑在膝盖上。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些许，如果唐蘅伸手，便能到他的脸。

    “是田小沁……自己说的，她知我没有女朋友，想让我帮忙。鲍磊还在扰她。”

    唐蘅冲富轩，随意登上一辆公车。正值午峰，公车上挤满了穿校服的学生，刺鼻的汽油味和的味混杂在一起，大概只过了两站，唐蘅便再也忍不住，踉跄地了车。

事？

    李月驰站在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只要他台阶，就能碰到他的。其实，如果李月驰像上次一样说“过来”，他想他还是很难忍住。

    脚底已经磨泡，手机关机了，不知是几。

    “我忘了，”唐蘅顿了顿，“真的忘了。”

    “我知你们没在一起。”唐蘅低，手指绕着自己的腰带。李月驰忙于上课、打工，余的绝大分时间都和他待在一起——他知李月驰没空和田小沁谈恋。

    如果什么都没发生就好了。他们可以去巷买两碗襄粉，加，加油条，再来两杯米酒。然后回到他们的家，打开空调和电毯，躺在一起随便聊什么。

    他还是回到了他们的租屋，像是等李月驰找他，也像是等李月驰来解释。在李月驰后，天际线已经变成一浅浅的灰，月亮升起来了。

    李月驰说：“不骗你。”

    但是为什么田小沁要用李月驰幌？为什么上次是田小沁这次还是田小沁？为什么那些学生都那么开心地起哄仿佛他俩很般？虽然现在没有在一起——那么个学期呢？明年呢？他国之后呢？

    他似乎走了很远很远的路，然后天一一暗去，武汉的难得的晴天，渐渐消失在他前。正午之后，寒意再度漫上来，这个城市像一颗冰冷的滴。

    “唐蘅，”李月驰的声音既沙哑，又低沉，“你去哪了？”

    唐蘅坐在门的铁梯上，坐了一会儿，看见李月驰自远走来。

    “你别骗我，行吗，”唐蘅低声说，“就算以后你要和她在一起……你别骗我。”

    “嗯，然后呢？”

    李月驰的外敞着怀，他穿旧的蓝衣。他走近了，脚步声滞重如铁。唐蘅一也不惊讶他能找到他，惊讶的是这一刻他竟然完全不想和他吵架，当然也不想质问他。他只是忽然觉得好累好累，他像木偶似的走走停停整个午，并不觉得难受，这一刻疲倦忽然涌上来。他真的不想和他吵架，不想听他说“不可能”，不想让他在楼里一晚上的烟。

    他的嘴裂起，发糟糟的，像个途跋涉的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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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李月驰没有说。李月驰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似乎他真的拿他没办法了。唐蘅想，是我拿你没办法了吧？

    谁他妈能告诉他这都是为什么？

    他有想吐，确实车了，同时惊讶于这个时候自己竟能想起吴寺的话，吴寺说也许李月驰这人，只会和同类在一起。他和田小沁是同类吗？大概，算是吧。

    到都是人，不知武汉怎么有这么多人，好像大家都在看他的笑话。唐蘅低着快步前行，同时伸手袋，摸到手机侧面的关机键。他怕李月驰不给他打电话，又怕李月驰给他打电话。

    “……”

    “我没和田小沁在一起。”半晌，李月驰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