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想我了？

    对。

    今晚她睡着之后我看能不能溜来。

    李月驰对着屏幕笑了：没事，不差这两天。

    上午李月驰回到他们的租屋，他要取两本书还给图书馆。书是唐蘅写论文时借的，一直忘了还，明天就要到期。唐蘅看书看得很细，他习惯用那窄窄的记号贴书签，一绺一绺彼此错开，粘在书页的边缘。李月驰坐在他们的床上，耐心地把那些记号贴揭来，贴在他自己的教材的页。这记号贴类似便利贴，是可以重复使用的。

    期间他接到田小沁的电话，过了一夜，田小沁似乎更焦虑了：“月驰，你在不在学校？我有事想和你说。”

    “我现在不在学校。”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午吧。”

    “午……也行。”田小沁说了句什么，李月驰没听清，然后她就把电话挂了。

    其实李月驰不知如何面对她——要不要告诉她学生间传的她和唐教授的“绯闻”？那些话怎么想都过于残酷了，也许她还是不知的好。

    到中午，雨仍然在。李月驰去巷买了面和米酒。他坐在房间里慢慢地吃，没有开灯，视野一片灰蒙蒙，好在面这东西闭着也能吃。其实，屋开灯是李月驰和唐蘅在一起之后才养成的习惯。他在贵州老家的时候，家里几乎不会在白天开灯——为了省钱。后来他到武汉念本科，一个人在宿舍也不习惯开大灯，只开一盏台灯，门的室友偶尔会被他吓一：“我草，我以为屋里没人呢。”

    然而唐蘅是低度近视，又不镜，所以总喜把每个房间的灯都开着——当然，他们的租屋也只有卧室和卫生间两个房间。可能由奢俭难就是这个理，在明亮的房间待久了，他也养成屋开灯的习惯。他们租屋的灯很亮，把唐蘅的脸照得清清楚楚，他皱眉，他偷笑，他睁大睛迎接他的吻，这些画面无比清晰地定格在李月驰的脑海中，都有赖的灯光。

    李月驰起，啪嗒一声，把灯打开了。

    午，李月驰去图书馆还了书。走图书馆大门的那一刻，他的手机响起来。

    田小沁说：“李月驰……你来唐老师办公室。”

    “现在？”

    “对，现在……快。”

    李月驰走得很快，这时雨也更急，雨密密麻麻打在他的肤上，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