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很难过，真的，她是个好孩，就是胆太小了。我不是故意害死她——我嘛要害死她呢？我就希望她好好陪着我，陪到她毕业，我还能给她找个好工作呢。结果，谁能想到——唉。”

    他像一个鬼。是字面意思的像，真的，真的像一个鬼。

    “唐蘅已经为你放弃了国，你要把他的一切毁掉么？他的学业，他的事业，他的亲人……到时候他就什么都没有了，”唐国木起，整了整歪斜的衬衫领，他从李月驰边径直走过，仿佛已经笃定了李月驰不敢拿他怎么样，“以前真是没看来，唐蘅这孩竟然喜男人，早知…

压力过大的原因，”院的声音四平八稳，仿佛是在某场学术会议上朗读自己的论文摘要，“总的来说，田小沁是唐老师的学生，了这些事，唐老师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学院会给与相应的惩罚。”

    咚地一声闷响，他倒在地上，但是立刻就爬起来。

    李月驰再也忍不住，抡起拳砸向他的脸。

    “给你脸了是不是，”唐国木疼得咧了咧嘴，面瞬间沉来，“不甘心是吧？咽不这气是吧？你还打算什么——拿着照片去报警，还是去找媒？”

    他看见唐国木向他走来，唐国木穿着工致的灰衬衫，扣一丝不苟地扣至颈。离得近了，李月驰看见他脸上的老人斑。

    “还有，唐蘅不是去当明星了么，我听小付说，是为了留在国和你在一起？那孩像他爸，一。你说如果他公司知了这些事，还敢和他合作么？哦不仅是我，还有小付，当年他爸死了，小付一个人生意——那是很不容易的啊，没有我帮她牵线搭桥，你以为她能成今天这样？你以为唐蘅用的钱是净钱？反正我不介意把这些事告诉媒。”

    院说完，手机铃声适时地响起。他接起电话，“嗯”了几声，最后叮嘱：“一定稳住家属，赔偿都好说，别闹事……”

    李月驰仍然攥着拳，手臂在颤抖：“你真该死。”

    “孩，是不是很失望？”他轻声说，“对一切都很失望，是吗？记不记得我们上学期讲过一个专题，叫——制度腐败。一个人能腐败，不是因为他自己，不是因为某几个人，是因为这整制度。我现在明白告诉你，不是我一个人害死了她，是我们，这个学院，这个学校，这制度，你懂吗？没必要只恨我一个。”

    院走了。此时已经午五多，天变得更加晦暗，一阵风从大开着的窗来，得窗帘上翻飞，明明是末夏初最温柔的风，李月驰却觉得自己浑的血都被这阵风凉了。

    “在那之前我先和你说几件事吧，就这一次机会，”唐国木冷笑，后退到房间的另一端，“你可以尽举报我，无所谓，反正就算我完了，还能拖唐蘅一起完。你想过没有？唐蘅国的推荐信是一个.女学生的人写的，还有学校会要他？唐蘅跟着我过多少项目？唐蘅可是我亲侄，哈哈，你想把事闹大你就闹，最好让全世界的学校都知唐蘅是我亲侄！”

    “走吧，”院把手机揣兜，“唐老师跟我去见田小沁父母，小李，你就不要这件事了，今天你说的话——先放放，好吧？你看现在忙成一锅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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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先楼，”唐国木总算站起，笑地说，“我和小李可能有误会，我们聊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