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他们倒不像徐主任那样忧心忡忡，反而个个天喜地。唐蘅心里明白，他们不得他赶走。

    “唐老师，这几天真是辛苦您了！”村握着唐蘅的手，真意切，“我们这穷地方，真不是您该待的！哎，这几天我们招待不周，以后可能也没机会见到您了，这样，我们准备了一特产，您一定要收！”

    唐蘅说：“谢谢了，不用。”

    “唐老师您千万别客气啊，您就这么走了，我们心里太过意不去，您收——”

    “谁说我们以后没机会见面了？”唐蘅淡淡，“我会回来的……”

    村神一凛：“啊？”

    “你们这空气不错，我打算来这边上班。”

    “哈哈……”村笑了，“您真会开玩笑。”

    唐蘅掀起看看他，也笑了。

    最后村还是把那几包土特产留在了李月驰家。他们离开之后，四周又恢复了乡村夜晚所特有的寂静。李月驰的母亲和弟弟都睡了，唐蘅疲惫地搓了搓脸，扭看见李月驰站在门，肩膀抵着门框。

    “你……你看看那些特产……”唐蘅小声说，“有没有很贵的东西。”

    李月驰，拿来一把剪刀，利索地拆开那些包裹。他翻了翻，说：“就是菌和茶叶，不贵。”

    “那就好，这些东西我带不走，你放家里吃吧。”

    “我？”

    “你不吃么？”

    李月驰挑了眉，像是想说什么，却没说，转离开了。唐蘅盯着他的背影，见他转个弯，了门。

    屋外传来托车启动的声音，唐蘅收回目光，起，缓缓挪向书桌。他的衣服已经彻底了，李月驰的母亲将它们叠整齐，放在书桌的一角。明天清晨就要发，唐蘅默默计划着明天的行程——他来李月驰家，除了手机钱包什么都没带，连换洗衣服都没有。明天村会把他送到县城的温泉酒店，他要先取走他的行李，再去铜仁市区。

    然后，坐铁，回武汉。

    六年了，「回武汉」三个字已经变得非常陌生。他想起六年前他在北京歌手的那一小段时光，那时候他总是频繁地以「回武汉」为理由向经纪人请假，后来经纪人都无奈了，开玩笑说我们应该把公司搬到武汉。

    唐蘅还在走神，门外传来脚步声。李月驰屋，把手里拎着的绿塑料袋丢在唐蘅怀里。

    “这什么？”

    “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