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把鼻涕，端坐桌前，打开书包的拉链。

    他竟然带了一沓卷。

    三个大人愣怔片刻，蒋亚上前，拍拍田小辉的肩膀：“小辉，原来你是个学霸啊？”

    “我不算……”田小辉恢复了那副拘谨模样，“老师留的作业太多了。”

    一天后，李月驰和王丽丽见面，拿到了她签字指印的况陈述书。

    三天后，付丽玲来到酒店，把一枚u盘给唐蘅。

    她显而易见地瘦了，黑圈挂在，甚至来不及遮掩。彼时李月驰恰好和蒋亚门办事，但他换的t恤和仔散落在床畔，而唐蘅的手表放在大床另一侧。

    唐蘅没打算再回避什么。

    付丽玲的声音近乎哀求：“你们真的想好了？别冲动，唐蘅，真的——你们遇到的阻力会比想象中大得多。”

    唐蘅说：“想好了……”

    付丽玲颤声：“这件事不只是唐国木的问题，当年社会学院的那批领导全都得为此负责，换句话说，你们是在和整个汉大学作对……还有当年理这件事的公安也要被牵连……你想过没有，那女孩的父母当年就和学校达成和解了，你们现在只找来个未成年的小孩……你们有多大把握？”

    唐蘅沉默半晌，忽然说起另一件事：“妈，你知吗，那两三年我最难熬的时候，经常觉随时可以死掉。不是因为我很绝望或者很痛苦，那觉类似于……这个世界和我没关系了，我活着，或者死了，都不影响什么。有个老师建议我退学，他说我的世界观已经不适合社会学研究了。”

    “你从没和我说——”

    “他说得有理。如果一个人已经和这个世界没关系了，怎么能研究这个世界的运转？”唐蘅盯着手心的钛银u盘，兀自摇，“直到现在，我终于又回到这个世界里了，其实觉很糟糕。我知我们可能在无用功，可能改变不了什么，可能还是在很蠢的事……就像当年一样。”

    “但是不只为了给田小沁报仇，也不只为了给李月驰报仇，我为我自己，也得继续去，因为——”

    “唐蘅！”付丽玲打断他，仿佛知他心意已决，而她不忍再听去，几秒后，她低声说，“我走了，需要帮忙的话……给我打电话。”

    “嗯……”

    付丽玲走到门，又扭向唐蘅后的雪白大床望了一。

    付丽玲问：“他对你好不好？”

    唐蘅答：“很好……”

    付丽玲快步离开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