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九

    难得清闲的周六清晨。

    柳慕江和陆雱窝在床上聊天，柳慕江把昨天看过的电影给陆雱讲述了一遍。

    男主因为童年被霸凌的影而成了一个变态，他渴望其他人的陪伴，但每到一个新朋友，没多久，他又忍受不了和别人之间的牵连，就动手杀了对方。这不是很矛盾么？

    陆雱坐了起来，在腰又垫了个枕，调整成舒服的姿势。

    变态之所以成为变态，除了他本质中与常人不同的地方，更多是受后天的环境影响而激发了那些隐藏的本质因素。霸凌在人类社会中十分常见，人类的群会驱使人们排斥与自己不同的人，这是天。这天在小孩上展现地更清晰，他们没有经历过系统的训练，积累足够的社会经验，来驾驭糟糕的意，他们全依靠本能事，所以霸凌在青少年中屡见不鲜。在没有明确法律制约的况，霸凌的界限很难定义，也很难被制止，所以造成的后续问题也很严重。

    可他大了之后遇见了女主，为什么还要杀了她？她是可以治愈他的人。柳慕江仰问陆雱。

    因为男主挖掘了自己的本。人在童年受过的伤害会跟随其一辈，人只能通过各方式来减轻曾经的伤害带来的痛苦，却无法完全消除痛苦。在男主遇见了女主之后，他大概以为自己会被完全治愈，他愿意去尝试，这是很好的一步。但在治愈自己的这个过程中，女主的行为中如果有一与曾经欺凌过他的人的行为重合，那么曾经那些暗的记忆就会卷土重来，甚至因为年月的积累，曾经的记忆和画面在男主脑海里被加工了不知多少次，而变得更加鲜明恐怖。

    这就是杀人的理由？总该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人类更喜也更倾向于记忆不好的事，大多数人会把那些曾经觉得丢脸，难过甚至绝望的时刻不断拿来回味。我们以为历史会变得逐渐模糊，但事实是，每一次在脑海中重现那些画面，我们都会有意地添油加醋，把场面变得更惨。人的自私本能在于，自己可以折磨自己，一旦神折磨来自于他人，哪怕是人，他都会本能地反抗，反抗绪积累多了，也就变成了厌恶。当男主接受不了女主变成他厌恶的对象的时候，他的行为就会变得失控，杀人就成了最简单的方式。

    男主是被霸凌者中极端的例，大多数人被霸凌之后，也会不断在脑海中重播这个画面刺激自己，但他们选择了一条与男主不同的路，也就是隐藏自己，减少与其他人的接。

    那他们的人生不是更可怜了么？柳慕江翻了个，趴在床上，侧着脸问，被霸凌者并没有错任何事，但一切痛苦却都需要他们来承担，甚至他们还要因此改变自己的个，忍受孤独。

    孤独也没什么不好。陆雱把手放到柳慕江的上，人生来虽然不是孤独的，但在逐渐成的过程中，我们却会变得越来越孤独。智者大都是孤独的，他们自己的神直接足够支撑短短的几十年，他们的生活比平常人的生活要更安宁。从这个角度来说，被霸凌的人也只是换了一方式，而提前得到了安宁。越成熟，越理，越挖掘本心，越尊重自己，人就会变得越孤独。

    柳慕江微微仰，正好看得到陆雱的和上一夜之间茂盛生的胡茬。

    那你呢？

    柳慕江想问：那你也是一样的孤独么？会不会有一天也足够成熟到离开？

    陆雱放在她上的手，使劲了。

    我不想那么成熟。

    我不想那么成熟，成熟到失去你的地步。

    柳慕江听懂了他的言之意，笑意掩饰不住。

    午一起去游泳么，游完泳一起去孙琦家吃饭。

    陆雱摇了摇：公司还有事，午要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