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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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歡他坐在沙發上假寐，因為那樣我就可以將頭靠在他的膝上

    他總會被我嚇著，但他也，總會在驚嚇褪去後用指腹輕輕地撫摸我的髮絲

    那是只屬於我們兩人的時間。凍結在日陽的，屬於我和柳煇的時間。

    一段極為舒服的體驗

    舒服到能讓人產生幻想，讓我有些，得寸進尺

    「你愛我嗎？」我這樣問過他

    當時他撫摸的手停住了一瞬間，沉默了一會兒後，是一聲淡淡的從鼻腔傳的回答

    「...嗯」

    即使那時我沒能看見他的表

    我也知，這是不能再開的話；

    於是，我就再也沒有問過了。

    「...好興。」

    我說著，不知他有沒有聽到我的哽咽

    不知我忍不住落的淚珠有沒有打溼他的褲

    這是因為開心而留的淚

    我這麼相信著。

    人總在奢求自己無法得到的東西，這是本能

    但此刻我要捨棄這樣的本能

    我不可以成為他心中的人，更不能取代她

    因為這是一件自私的事

    正因為我愛他，所以我不能自私的讓他背負，亂倫的罪名。

    所以啊，打從一開始，這全都是妄想啊

    不顧倫理德、愛上有血緣牽絆的父親

    這樣的我太噁心，也太醜了。

    哥哥離開前的夜晚，他和我說了很多

    這些年塵封的真相在一夜，只需用一個小時就能解開的所有

    原來我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原來母親中的『雜種』是這個意思

    一切就是這麼簡單，簡單到我這些年受的委屈，突然顯得很沒有價值

    而看著哥哥越說越發通紅的眶，我很疑惑

    跟真相毫無關聯的你有什麼好哭的？

    和我訴說這些的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你想告訴我這些，好減輕你心底的罪惡嗎？

    這些話卡在嚨裡，吐不來，痛苦的很

    但我知，真正能哭的是我，真正可憐的也只有我

    「妳還有哥哥...」而他則繼續說著令人摸不著頭緒的話，還自顧自地將我攬進懷中

    他的手掌輕輕打在我的背上

    和他的不同，那是雙沒有溫度的手，那是雙沒有力氣的手

    同時，他壓抑的哭聲在我耳邊響起

    很吵，我很討厭。

    但多虧了那樣的噪音，讓我一直以來都嗡嗡作響的腦袋，終於得以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