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柳的乡音很重，但齿很清晰，很努力地在发普通话。

    自称明哥的人开始翻箱倒柜，终于找个指甲剪，递给沈拙清，“我叫孙明，以后我明哥就成，你叫啥？”

    “二刘是谁？”

    沈拙清了当作回应，一个使劲把袋拖过门槛，开始解绳。当时沈母为了让东西不散，足足系了三圈，又扣了个死结，解起来麻烦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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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吧。”沈拙清无奈叹了气，伸手撤刚铺好的“床垫”，重新盖上壶盖，“那走，见见你这位弟弟。”

    “这儿东西都被买空了，我抢了好一会儿。你要买啥？架上没有你直接从我这儿拿就行。”刘柳很自然地分了一个袋给沈拙清说，“咱们宿舍本来还有一个人，但是他家就在N市，平时不住咱那。所以，现在咱算是人齐了。”

    沈拙清听着这一厚的东北音，心想这人看面相怎么也不像比我大的样，不禁笑了来。

    “咱等会收拾完宿舍，一起去吃个饭？”孙明提议。

那个冰凉的巾。

    沈拙清笑说“习惯”，见书都拿完了，便一脑儿把剩的东西都倒在桌上，哗啦啦散了一地。

    沈拙清了，小卖扛了条便宜的床垫，拿上最普通的瓷缸，挑了些雪膏之类的日用品，装刘柳的袋里一起带走。

    “你这得解到啥前儿去啊？来，明哥给你个剪刀！”

    “好啊，我想尝尝附近的堂。”沈拙清记起李方潜的嘱咐，补充，“咱抓吧，到了课可能吃

    竟然能想到给新生准备降暑的品，这个师兄......未免也太心细了吧？沈拙清想着，才反应过来自己忘记问那人姓名，不禁懊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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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带的东西实在不多，好在被罩、床单、壶等资学校都有分发，虽然质量不很好，但反正这个季节也用不太上。

    “沈拙清。”

    “另一位弟弟。”

    那时的价虽低，但购置一番后，也用去一小半生活费。沈拙清默默盘算剩的钱，决定将每天的用度调一些。

    “哟——又来一个！”

    沈拙清把被当作床垫，堪堪铺在床板上，被罩索当凉被盖，壶的盖儿摆在桌上装用。

    孙明这娃娃脸是在当不了刘柳的哥哥，但这位宿舍年纪最小的人偏偏格外介意年龄，要当大哥。怎么办呢，两位真大哥只好着。

    说罢小心翼翼剪开绳扣，一样一样往拿东西。

    “你带这么多书来啥使？！”孙明见他一连拿了一分多钟，都是各大块书，不禁咋，“书非借不能读也。咱学校有N市最大的图书馆，你知吧？”

    刘柳穿得很朴素，正一手一个大纸袋，拎得费劲。看到跟在孙明后面的沈拙清，刘柳赶忙拎起袋招了招手。沈拙清被这个稽的姿势逗笑了，也挥手回应。

    孙明简直看不去，一把拦住沈拙清说：“不是，你好歹去买个瓷缸吧？二刘去小卖了，咱现在去找他，顺便你也买日用去。”

    ......到认弟弟是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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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拙清没能走神太久，就被一声清亮的少年音打断了思绪。他转过，一个茸茸的脑袋从铺钻来，眨着大睛，似笑非笑对他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