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聚集地。

    沈拙清是不在意诗社究竟产多少“诗”的。有时候，朴素的三言两语反而比绞尽脑写的诗句更动人，这也是他偏听别人说故事的原因。可能正是这随惬意的氛围分外引人，作为一个“编外社团”，丛林诗社的名声却比许多小社团都响。

    那会儿，顾城、北岛正时兴，N大宣传栏里总会贴每周选的字画或文章，散文短诗那一栏里，有一大半是诗社成员的作品。

    李方潜站在橱窗前，发现每一个作品面，都写着：指导老师 郑钦译。

    “我以为他会很忙。”

    李方潜有次在社里读到一篇很有意思的文章，发现指导老师仍是郑教授，不禁叹：“事这么多还对学生这么上心，是我以后的榜样了。”

    当时郑钦译没挨住沈拙清的磨泡，了诗社的指导老师。只是，他不像其他社团老师那样只挂一个名，而是真的每周都会组织围读，并且像“改作业”一样细细品读成员的作品。

    听着李方潜夸自己的恩师，沈拙清语气不觉都漾起来：“那是！郑老师可算是文学系号榜样了吧？”

    他会大纲两个小时聊电影里的多元文化和宗教，满笑的听学生血上的演讲；对生活充满了温柔的期许，把凌晨说成夜，熬到两改作业被他称作“品尝诗歌与幻想”，滴俗事对他而言是脱来的音符。他衷于记住每个人的名字。

    李方潜看沈拙清这副手舞足蹈的样，甚至后悔自己挑起了这个话，只好笑着打断了：“看你这么喜郑老师的课，不如以后留N大当老师，从学生变成同事？”

    沈拙清不好意思的挠挠，说：“能留当然好啊，不会有哪个N大人不想留吧？”

    只是，N大的青年教师计划，需要留洋经历与至少同等级的硕士学历。沈拙清沉默了一会，突然问：“李师兄呢？在B大读完研还会回N大吗？”

    “回！”李方潜不假思索地答了，一刻都没停顿，“哪个N大人不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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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钦译有时也会和诗社成员一起围读。

    在一个紫霞漫天的傍晚，他们幕天席地，生米和清酒摆在餐补上。郑钦译替大家盘来一个河边的场地，一堆茸茸的脑袋挤在一起，面向北方。

    “可惜我不教毕业班。”郑钦译目光灼灼地望着远，“不然，过几年，还可以陪你们看世纪之的最后一场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