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后来顾程睿是怎么离开他的房间的，祝宜眠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毫无印象。

    他一觉睡到午三，醒来时窗外暗沉沉的，秋雨云堪比化不开的愁。

    墙边的地毯已经不见了，他的书桌上多了一大沓练习册。

    三的每个科目都齐全，还都是成成的。

    祝宜眠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抿着嘴胡思想，又把桌上的书都锁书柜里，才懵懵地了浴室洗漱。

    于他而言，中生活就是每周每周无限重复的过。为了避免在家尴尬，他刚被顾江转学到附中就申请了住校，学校的作息正和他意，每周六午放人，周日晚上就要返校，一周里待在家的时间或许都没有二十四小时。

    昨完他还在小鱼家住了一晚，想着这回家的几个小时总不会碰上谁谁，没想到这周实在碰巧，早上遇见顾程睿，这会儿刚走到楼梯就撞上了顾母的视线。

    “苓姨好。”祝宜眠意识地抓着楼梯扶手。

    方瑾苓却只是朝他了。

    她同意让顾江把祝宜眠接回主宅已是大度，但让她跟没事人一样好言好语对待祝宜眠她还不到。他的存在就像是打了她一记耳光又在她心里烙了一块生疼的伤疤，她记着被人背叛、被旁人嘲笑的痛楚。

    方瑾苓收回视线，和坐在沙发上的顾程睿继续刚才的话题。祝宜眠抿了抿嘴，一时退两难。

    楼，还是回房。

    但他还没来得及选择，便听到顾程睿淡淡声音响起：“妈，时间快到了。”

    “嗯。”方瑾苓抓起包，依旧是那个优雅贵的女商人。

    祝宜眠因为戒备过度而变得有些僵的手也慢慢放松，等她门才走楼。毕竟不是饭，也不好再让人给他吃的，只好倒了杯垫肚，打算待会儿去学校堂。

    他站在料理台前发呆，一转被正挽着袖走过来的顾程睿吓了一。

    “陪我吃。”顾程睿边说边打开冰箱取材。

    祝宜眠受若惊，这个家这么多年，除了顾江在家的时候，方瑾苓和顾程睿从来不和他在一张餐桌上吃饭。通常都是厨娘给他留一份，等母俩吃完了，才叫祝宜眠来。

    祝宜眠在原地呆了一会儿，才慢慢挪到他旁，不好意思地问了一句：“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顾程睿正在冲洗番茄和，见他没有去，便说：“帮我拿一围裙。”

    他取围裙递过来，顾程睿没接，只是看他什么也没说，祝宜眠却好像读懂了他的意思。他犹豫了一，默默帮他上。

    顾程睿转过继续，祝宜眠便站在他后面帮他系带，还此地无银的用余光注意着有没有被人看到。

    顾程睿已经娴熟地切了丁和番茄，祝宜眠帮不上忙，便站在一旁观――偷偷观察他骨节分明的手。这个人怎么什么都会呢。

    这个时间厨娘已经门采购，冰箱里也没什么材，顾程睿了个耗时最短的面。

    两人在一张餐桌前默不作声，丝毫没有要和对方谈的征兆。

    祝宜眠突然想到，这似乎是他们第一次在没有其他人的况一起吃东西。他也不知顾程睿会饭。而且……似乎比厨娘的更合他的味。

    安静的氛围笼罩着家里的餐厅，直到祝宜眠发现有三个完整的黄在自己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