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第一百五十一缕光

    “我是个读书人。”纪斯同望星空，“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我忘记了时间。生在跟你完全不同的世界，在没有任何相似的时代。”

    “嗯？”疑惑回。

    “见什么？”

    纪斯摇摇：“我是第一次见……”

    “你看我嘛？”司诺城抬手，“我脸上有脏东西？”

    纪斯：……

    “单”变“孤独”， 瞬间升了意境， 还沉淀了氛围。盖着漫天星河， 枕着旷野熏风， 和着白雪的意味一， 纪斯难得起了谈兴。

    “登峰，必承孤独。”纪斯的语气一丝丝慨， “正如帝王端坐龙椅， 庙堂之上只容一人。走上这条路时， 我就知未来会面对什么境况。”

    首先，要挑个适合白描画的场景，最好富有意境。比如天地人合一，山风同在，而判断场景有没有选对的标准，主要看纪斯说话

    司诺城淡淡：“还有孤独。”

    “我是个商人。”司诺城别过望天，晚风习习，他的发丝凌，“钱的脆响才是人生响乐，倒是你……”

    不知为何，司诺城觉自己掌握了“如何跟读书人聊天的髓”。

    可思及双方的武力值差距，再瞥向纪斯手握的权杖， 最后想到自己也是条单狗， 权衡一番， 他就改得特别真实。

    “……”

    纪斯的语气很平静：“曾经我还有国，那是我世的愿景，转瞬成空了。”

    “你是不是喜听骨骼断掉的脆响？”诚恳发问。

    “脱胎换骨， 蜕凡升仙。可有移山填海之力， 成就时空虚无之能。”纪斯的黑眸中倒映着星辰， 邃如海， “由人化神， 神渐生，直至彻底变成另一生命形态。届时再回看，昔日譬如大梦一场，红尘翻万丈， 独我此分明。”

    “见到淡泊名利、餐风饮的灵，在转世后变成了充满金钱味的商人。”纪斯像是在看一朵奇葩，“灵族一直有着的优雅，草的倔和树的韧，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变成了钱的脆响？”

    其实， 司诺城想说的是“不变的除了你自己，还有单”。

    “有何所，有何所恨？千般是历练， 万如浮云。境界不同， 实力相异， 连寿数都不一样，相伴的自然是孤独。”

    第一次，纪斯被司诺城怼得不知该如何回话。仔细想想，他说得还有理。

    纪斯想了想，还是收起权杖。他怕自己一去，这只光灵就变成死灵了。

    司诺城本能开怼：“我怎么没有优雅、草倔和树韧了？”

    “曾经的我遇到了一批挚友，那是我找到的意义，可最终还是各奔东西。”纪斯转，浅笑，“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不变的，除了我自己。”

    缓慢剖白，真实。司诺城脸上平静如初，心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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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除了自己……”

    “曾经的我生在一个簪缨之家，那是我为之奋斗的初衷，后来没有了。”

    往常纪斯说一大段话，不是解释怪特，就是说明觉醒概要。这是第一次！他第一次不说正事，反倒聊起了自。

    “鸿运当是，铜钱草是草，招财树是树，齐全了，哪一样不是灵的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