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过来手术。

    一切都效冰冷到可怕，陆生生一夜没睡着觉，好不容易天亮了眯了会儿，她又梦见自己在产房里生孩，难产，林秋在外面跟医生说别保小，保大。

    醒后发现只是场梦，肚里孩还在，健健康康的，陆生生盲猜是个女孩，她不太自然地侧了，不敢翻睡觉。

    真的，她倒愿孩不在，她已经完了手术，现在只是在缅怀过去。

    林秋在她学校旁边等她，陆生生去就又看见他靠着路灯杆在烟，手里拿着b超图，翻来覆去地看。

    她心里烦，走过去的时候林秋就已经把烟掐灭扔了，纸也叠起来收好了。

    要不别打了，留着吧，我都起好名字了，要是女孩就叫林夏，男孩就叫林寒。

    你给人取名字还这么挨四季。

    你要不叫林秋我还真就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认识你的了。

    一辆空车拐弯开了过来，林秋伸手拦了一，走吧。

    陆生生看着林秋的睛，好像比昨天又黯淡了几分，仍然是黝黑的，但是看东西的时候却不再那么亮了，她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恨林秋？也不恨，她可以理解他。

    要恨就恨他们俩命都不好吧。

    给我也来烟。她看着林秋说：反正孩也不留了，让我发一心。

    林秋不想给，最后陆生生找租车司机要了一，他给了火，算是当了帮凶。

    陆生生了一，然后地吐了气。

    去医院产比想象中快，她的无痛，脑里满是自己小时候的梦想，她想当一名可以每天从别人肚里夹断小孩四肢再掏来的妇科医生。

    完手术之后，陆生生的梦想又变了，她想让天底所有的堕胎医生都消失，无痛人麻醉一过真他妈的痛，怎么不把她也顺便切了，直接拿掉这个烦恼。

    狗狗。陆生生就像没有心一样，缩在车上脸惨白地撑着腮帮，看着还有些神恍惚的林秋说：过不了多久我就又要变瘦了，学校里会有一大帮追我的优秀男生。

    嗯。他嘴起了，不知多久没喝过。

    你别让人知我堕过胎，也别在别人面前暴自己跟我的关系，知吗？

    我知，我不留在这，我回赤河。

    怎么？回赤河去娶妻生啊？还是回你那小破棚里终老一生？我又没有生你的气。陆生生拿过他的手，放在自己上，让他听自己的心，你心在我这里，你还能去哪？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陆生生又说：其实仔细想想，现在这样的确轻松的，我之前给自己了好多汤洗脑，甚至连嫁随嫁狗随狗这封建话都搬来了，我当时脑不正常的。

    陆生生孩没了连哭都不想哭，她绪压就没波动，她就觉得缩的很难受，明明都没了，疼痛却仍然不断折磨她，现在谁能让她肚不痛就好。

    林秋看着她，就静静地听，不说话。

    陆生生靠在了他肩上，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