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亮了跟着人群回城的时候，樊蓠才发现，原来他们昨夜里了南城门之后并没有向南逃，而是向东躲了山里。看样，大家伙是已经轻车熟路了，他们只想在山里暂避风，本就没打算逃到南方。

    古人这安土重迁的思想太严重了，而且，这里的居民很信赖段敬楼，土岳城有很多人都在议论“段帅又一次把西虏蛮打得缩回了”这件事。

    “听听，听听，老将就是老将，简直就是定海神针啊！段帅英勇，段帅是我再生父母~”小舞夸张地扯着嗓小声呐喊，“最好能把这里守得固若金汤！”说着冲樊蓠挤眉：“起码撑到咱们离开那时候。”

    “狭隘。”樊蓠指了指他，“看看你，只想着自安危。”

    小舞一脸的不在意：“是，我是狭隘。实在是大难当，小民我没力气为大局忧心啊，重担还是要段元帅那大英雄才担得起。”

    樊蓠原本只是玩笑似地说一句，没成想引他这番言论，她隐约察觉到有哪里不对，正要多问两句，却被后一群蜂拥而过的人打断了。那一伙人议论着什么向西边去了，接着又有成群结队的人趋之若鹜地跟上去。

    小舞懵住：“又怎么了？”

    樊蓠摇摇。

    路过的人们已经议论开了——

    “听说了嘛？陶将军，粮草兵的那位，昨夜死啦！”

    “啊？！哎哟，可真是没想到，看他老人家脑满，竟也能征战沙场、革裹尸……”

    “你想什么呢？他不是死在战场上，死在咱们西城门上了！”

    粮草兵的陶将军，应该就是把外室藏在罗师傅武馆的陶纲吧，他死了？樊蓠吃了一惊，忙跟上那几人。

    “怎么会在咱们西城门上死了呢？昨晚那些蛮攻咱们土岳城了嘛，我怎么听说骑兵全都被挡在小南山那了，只有少分走路的爬过来了……”

    “哎，不是西虏人的，没人攻城，听说是有人砸城门，陶将军不愿意开门，当时就被一箭死了！”

    “我听说了个对穿，还飞去十几米远呢！”

    “你瞎说吧，要不是西虏蛮，还有谁那么大胆啊？陶纲的老可是段帅多年的左膀右臂……”

    “别提了，我还听说杀他那人是段帅的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