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漪一就看她心中的不安，那双如能贯穿人心的眸，却意外地柔和来，微笑：“皇孙若再展聪慧，只怕太后便要后悔扶立你为皇帝。”

    刘藻听来了，这是谢相在提她，要她藏拙。她了，却很快抛另一个疑问：“太后会后悔？谢相呢？可也后悔？”

    照皇帝那日所言，大臣们相争，要拥立与自己亲近的宗室为新君，以此来谋夺好，最好还能立一名傀儡皇帝，大臣好以拥立之功，独揽大权，将皇帝与天一并拽在手中。

    她是太后与谢相一同寻来的人选，她若不甘为傀儡，便不好掌控，太后会后悔，谢相可也后悔？

    谢漪避而不答，而是说起刘藻最初问起之事：“何人毒，自是一目了然。要的，是查如何毒，乐有多少应，如何将他们一一除。”

    刘藻闻言，第一反应便是，毒的是皇帝，但转瞬，她便反应过来，皇帝京不久，并无大权，不了往乐安应之事，行此事的，当是扶持皇帝登基的大将军孙次卿。

    小皇孙的脑十分灵活，转动极快。

    谢漪见她明白，不再发问，便重新将目光转到前往来的宦官上。

    刘藻这才反应过来，她还未回答她是否后悔。

    她们方才那一场有来有往的言语，是她先开的，然而节奏却全掌控在谢相手中，她能知的，全是谢相愿意让她知晓的。

    边上已候了几名宦官，见谢漪与皇孙不再谈，方相继上前，跪于二人前，将查之事禀来。谢漪听得很仔细，待他们禀完，又令他们再去查。

    这是一件大事，一日两日必是查不清的，今日不过起了个。谢漪举目望日，估摸了时辰，似是离去。

    刘藻见此，想起那个使她百思不得其解的疑团。

    谢漪已在整理衣袖，起而去。

    刘藻斟酌片刻，问：“为何谢相不在两个月前万事皆有可能时，与太后一同扶持刘建，而要在陛即位，大势已定后，逆势而行，再起风浪，谋废立之事？”

    谢漪整理衣袖的动作顿了一。

    刘藻的心也跟着顿了一。

    谢漪站起来，：“我去岁方拜相，皆依仗先帝信赖，先帝驾崩，我相位未稳，不易大动戈。”

    刘藻眨了睛，明白了，谢相相位不稳，与其卷争端，不如置事外来得稳妥。但她又觉不对，二月前她地位不稳，二月后竟就稳妥来了？

    谢漪又：“但也非完全无一争之力。”

    刘藻神一震，侧耳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