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为谢相这般问，应当是有话要说，不想接去，谢相又沉默了来。刘藻看了看她，这才发觉，谢相似乎有些寡言。她忙回想这几日相，发觉谢相的寡言，并非因她乏力疲惫，像是纯粹不愿说话。

    这一想，她就有些担忧，掀开锦被了榻，跑到谢漪边，摸摸她的额，又看了看她的容，问：“姑母可是有何不适？”

    谢漪了。

    可纵是如此，谢漪那一句轻描淡写的“也好”也足以使她兴上许久了。

    刘藻还是不放心，问：“果真无事吗？”

    人搬了一张矮榻来，又取了被褥铺设好，供陛夜间安歇。刘藻沐浴过，穿着一单薄的寝衣，就钻被褥中。

    刘藻顿时心怒放，她很想说，脆就不必走了，留在中，与她相守。又怕太急了，吓着谢相，只得忍。

    刘藻的步都轻快了不少，全然是为所之人一句无心之语喜的模样。这模样落谢漪中，又使得谢漪叹息。

    这样一想，谢漪的心就被酸涩填满。太后已是弩之末，过不了多久便可平定，她将大权过渡到陛手中，也用不了多少时日。她很快就要见不到她了。

    谢漪想了想，：“陛可觉得乏了？”

    刘藻摇。她一也不累，能这样贴照顾谢相，即便每日都忙得连喝都难，可她还是不觉得累。

    矮榻与龙床很近，总不过三步之距，谢漪一转，就能看到刘藻躺在锦被间，只一个小小的脑袋。她沐浴过，上都是清新的气息，小脸被温熏得通红，发丝束起，隐约可见白皙修的颈项，全然一派正当青的好气息。

    刘藻迟疑了一，还是坐回床边，问：“既是无事，姑母为何恹恹的，不说话。”

    刘藻哪知谢漪的心思，她单纯地觉得快乐，去殿外唤了人来，为她铺设床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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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神隐藏起期待，装作若无其事地望向谢漪。谢漪原不作答，奈何她这般看着，只得：“也好。”

    她这几日都睡在谢漪床前，便于夜间照顾她。

    她没有说话，刘藻就急了，了一句：“我去召医官来。”就要走。

    “陛想要说什么？”谢漪

    她着急的模样，也很真心，看得谢漪有些神。倘若陛没有这些心思，只与她好生一对姑侄该多好。

    谢漪忽然又不愿责怪她了。陛这个年岁，对事好奇，起了什么怪心思，也怨不得她，只需好生引导，必能重归正途。何况她已想好了，待平定了太后与梁集，她就卸任去国，离安远远的。时日久了，陛自能明白如今的心思不过是对她的依赖罢了。兴许她回想起年少之时，竟对一年了十四岁，老到足以她母亲的女动心，还会觉得可笑。

    像是察觉到谢漪的目光，她转过来，与她笑了笑，温声问：“姑母不睡吗？”

    刘藻听话，又回到榻上躺。

    谢漪拦住了她：“不必去，我无事。”

    殿中的灯火灭了大半，只留少数几盏，供以起夜之用。那几盏微弱灯光的映照，刘藻的脸庞有些模糊，可她的睛却又这般明亮。

    谢漪看了看她单薄的寝衣，殿中虽放了不少火盆，可风还是能从隙中漏，陛衣衫单薄，怕是会受寒，她便拍了拍她的手背，：“陛先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