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已许久不见陛，常听人言，孩忘大，她原以为她必是早将她忘了，却不想她还牢牢地记着她。

    她说的是那句让她日夜痛苦的话。刘藻无措地站在原地，本就是她无礼在前，不该让谢相来向她歉。她心慌得很，嗫嚅：“本、本就是我……”

    谢漪的目光就像这风一般，几能熏人醉。刘藻沉醉在她的目光中，固执：“我保护你，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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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岁，她也将外祖母接中，可惜住了十余日，外祖母便以中过于拘谨，不及家中自在，不肯再住去。人老了，总有些执拗，刘藻不好求，只得依了她，自己时常探望。

    刘藻的心猛然间像是被剖开挖般剧烈地疼，她预到谢相要说什么了。她的脸煞白，中有抵，有无力，有哀求，可她终是什么都没说，默默等着谢漪说去。

    这便是默认了。刘藻顿觉欣喜。

    五月五，时气有些了。胡敖揽缰，随刘藻之后，笑着：“再过上月余，陛行，便该弃从车了。”

    谢漪没想到她竟主动提起，怜地望着她：“我早已不怨你。”

    月余之后，酷暑难当，还是在车中舒适些。刘藻笑了笑：“朕倒想请老夫人居中。”

    而如今，她大了，知晓了往事，却生别的心思，不肯再唤她姑母，只肯称她谢相。谢漪心痛惘然，可她望着刘藻的目光却仍旧柔和，没有半分责备：“我理当照护你，待你好。前半世苍茫而过，回忆起来，多半是你。后半生你若想要，也愿都与你，庙遇刺那回之事，来日再有，我仍会挡到你前。只是男女之，我当真给不了你。”

    谢漪复前行，柳絮纷飞，飘落在她发上。刘藻看到，为她拣，手还未抬起，便像僵住一般，克制地握成了拳。

    “傻孩。”谢漪摇笑。

    “那日的话，过分无礼，惹得陛伤心，是我不好。”谢漪歉然。

    她将手背到后，几度犹豫，终还是问了：“你可还怨我？”

    她因她病，化来，不再提起，那她心中是否已原谅了她？刘藻忐忑非常，心中慌到了极致，她望着谢漪，看清她脸上每一细致的变化。

    胡敖便笑：“陛再劝上一回，老夫人心，兴许就允了。”

    刘藻一早了，轻车简从，往旧宅去。

    刘藻惊喜。

    到

了满园，空中还有柳絮，漫天飞舞。谢漪止步，刘藻也停了来，朝她看去。

    “有一夜，我当真忧心，便冒着风险，夤夜潜老夫人宅中，亲来探望。你烧得糊涂，却很乖巧，既不哭也不闹，只是闭着睛，说上疼。我喂你用了药，即将离去之时，你竟醒了，见了我，便冲我笑，唤我姑母，说，要永远陪着姑母。”

    刘藻却不抱什么希望，只是心中还是想外祖母能来住的。老人家年岁大了，到底需人照料，刘藻在中时常牵挂。

    谢漪惊于她的，更是心疼她的缄默，可事到如今，有些话，总该说开了。

    第58章

    谢漪却以温厚的目光阻止她说去。

    “你年幼之时，也曾大病过一场，我却不能日夜照顾。”那时她正博取昭帝信赖，而陛离不久，朝中有不少宗亲大臣，暗中派人盯着这先太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