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来，问：“近日可有人来府上拜访？”

    老苍迟疑。

    刘藻神便沉了来，：“如实说。”

    老苍惧她威势，便不敢瞒，老老实实：“有的，还有女眷上门。老夫人不好辞，也常见客。”

    刘藻心生怒意，正要问一句怎么就不好辞了？但这几年来，她城府已在，话未，便明白过来，多半是上回动怒，让人知晓了外祖母在她心中的分量。位卑之人，固不敢上门，位之人反倒更重视此人。

    他们奉上厚礼，而无请托之语，只亲友往来，乃至女眷亲自上门，说是看望老人家。她纵是皇帝，也不好诏责备。

    外祖母不推辞，为的也是她。

    她生于掖，生于外，于庶民之手，外祖母恐她推辞公卿之请，被人说为不知礼数，从而揣测到她上。

    一日的松快顷刻间然无存。

    刘藻摆了摆手，令他自去，自己骑上了，只是面上，再无笑意。她在心中思索如何是好。一面想一面揽缰前行，至里门，忽见有一队人迎面而来。

    刘藻漫不经心地扯了扯缰绳，打算从旁去，然而目光扫过正中的那家轺车，她的便僵住了。

    这是谢相的车驾。

    那边谢漪闻听声响，也看了过来。

    二人正好四目相视。

    第59章

    刘藻已记不清上一回，她们目光对上是什么时候了。仿佛去岁甘泉中有一回。

    总有些人，酷挑刺，也总有些人，不知旁人的难，单凭着喜恶，便来评判对错。去岁她置了梁氏一族，诛梁集及其，孙与族人皆贬为庶人。太后则迁门静思己过。

    诏令一，过了还不到两月，便有一赵姓狂生，前来评判，称天刻薄母亲，乃寡恩之人。这人还在朝中担了大夫之职，当着朝臣，便上表讽谏了。

    刘藻气恼之，将他狱，与廷尉论。之后又召了三公九卿，问此论调，朝中还有多少。

    丞相有总揽大局之责。底犯错，皇帝不追究便罢，倘或追究，丞相便得请一回罪。

    她那时盛怒，一时忘了这一遭，责问臣的语气甚是严厉。

    谢相跪了请罪。

    她在她前跪着，伏低了。刘藻见不得她这般卑微，可她又忍不住想要细细地端详她，谢相伏在地上，不会发现她中的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