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那年的事，那年夏日，我忽然开了窍，往谢相上寄托了无数倾慕，总觉谢相无人能及。那句椒房殿有卿一席之地，是我的真心话。”这还是她第一回 坦坦地在谢漪面前，说她慕她。

    谢漪听她话中的意思，这并非表白，而是在结语。

    果然刘藻也不必她搭话，径直往说：“后来知晓了谢相恩惠，那慕中更添了敬意，我待谢相便更执迷了。我年少无知，总想凭着真心，不至于得不到谢相青睐，我们总有一日，会从君臣、姑侄，变作帝后、夫妻。”

    “再后来的事，如当喝，使我看到你我间的渊，更使我无地自容，你与我有恩，我非但不知恩，反倒步步，使你为难。遇上我，大约是你的厄运，叫我拖累了近二十年不提，还远不得近不得，都要顾着我。”

    “我但还知一分廉耻，便该由你离去，过几日舒心日。可外祖母没了。”不知因说到了外祖母，还是这一字一句来，动了心，刘藻眶通红，顿了顿，方能撑着说去，“我不禁就想，倘若谢相再离去，我还余什么？孤家寡人，连句知心话都无去说。这未央大得很，天更是无边无际，我若孤单一人，空活着，那还有什么意思。意再，又有什么用。”

    这么多年了，此事也该有个了结。

    她自袖中取一卷竹简，正是当日谢相呈上的请辞奏疏，说：“谢相留，留在我边，我会放，你我往后只论君臣，只论姑侄。”

    她说完了，将奏疏递到谢漪面前，请她收回。谢漪低，望着奏疏，却没有接。

    刘藻便是苦笑，也是，说无凭，谢相怎会轻易相信。她闭了睛，像是定了决心，望着谢漪，：“最迟二十岁，我会择一皇夫，生太。”

    谢漪怔然，轻声问：“皇夫？”

    刘藻了：“到时，太之名，还请姑母来取。”

    谢漪接过奏疏。

    刘藻松了气，她再也不必担心谢相会离开了。

    谢漪握那卷竹简，站起，：“臣且告退。”

    刘藻起送她。

    谢漪走后，刘藻将匣中那准谢漪辞官的诏书取，这回她未再打开看，径直丢了火盆中。

    火中添竹，火势渐渐旺了起来，很快便将诏书吞没。刘藻盯着火盆，直至诏书被烧为灰烬。

    二十岁，还有一年多。不知到时，能否寻到契机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