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藻凝视她，认真问：“你可愿为后？”

    刘藻笑了笑。

    “倘若到了，便没有我们如今了。你也不是负担，你与我而言从来都是不同的。”谢漪说，又与她承诺，“我不走，今生今世都陪着你。但凡你想，我都在你边。”

    “你可愿为后？”

    这回刘藻没有沉默了，上：“不是。我想放，不是因你拒绝我，而是你显得很累，很担忧，存满了顾忌，怕伤我，怕无意间与我希望。留意分寸。你本该昂首阔步，或执政朝中，或避世离京，都该是洒脱无忌的。却因我满负担。”

   刘藻一阵沉默，最终了：“想过，想过许多回，也试过许多回。”

    刘藻说着，扯了扯角，有些自嘲，又甚自责：“可惜我没到。”

    大臣们见此，少不得一场议论。皇帝染恙，群臣心焦，但也没有如丞相这般，径直守在皇帝病榻前侍奉的。

    谢漪为她掖了被角，又：“安心养病。”

    哪怕明知她虽想了，却未到，心也仍是一阵揪疼。谢漪咬了：“是我伤你太过。”

    这一句，非因不喜，单纯是因羞赧。刘藻听来了，且还举一反三地听，若真当着谢相的面，谢相也不会生气，多半也只红着脸，责备一句无礼，余的，也就随她去了。

    还是。她算了算时辰，用过药方不过两个时辰，还得再等一阵，方能再服，于是便：“陛醒来，便不曾用膳，不如些吃。”

    刘藻便知，她不愿。

    谢漪也不勉，搁了碗，又要她好生些，自己去打了来，为她了手脸，让她躺得舒服些。

    刘藻许多年前就萌生了立谢漪为后的念，但宣之于，还是一回。

    谢漪并不意外，但她也未立即回答。刘藻留意她的神，谢相眉心沉静，是在思索。刘藻便安静等着，过了一会儿，谢漪：“此事待你大好后再论。”

    第88章

    吃都是备好的，是一碗粥，熬得稀薄，能直接喝，加几样腌制而成的菜，很易饱腹。刘藻有谢漪喂，自然是用许多，直到碗将空了，方摇说：“饱了。”

    倘若她肯为后，必会此时告诉她，让她兴。既要拖到大好后再论，多半是不愿了。刘藻了，咙有些发堵，略微沙哑，了句：“也好。”

    她的语气很冷静，却是敞开了心，在与刘藻倾诉。刘藻顿时兴。

    刘藻一兴，连着咳了好几声。

    刘藻：“好。”

    谢漪放好了巾帕回来，便见刘藻盯着她看。谢漪恐她又胡思想，便坐到她旁，问：“陛在想什么？”

    谢漪看着她有了笑意，也禁不住笑了笑，她又：“铜灯之事，我不怪你，纵然当时气恼，之后不久便消了。你若是还想要，再铸一盏。”

    她在床上躺了十余日，病势反反复复，谢漪先是专心侍疾，后来，也不得不将公文搬来温室殿看。

    她还病着，谢漪忙抚她的后背，又摸她的额。

    刘藻看着她为她忙碌，将她如此温婉贤淑的举止，与在朝中锐利老沉的模样重合，竟无分毫违和，贴切得很，谢相就是这样的。

    她说着，想到那铜灯的样式，终究还是羞赧，便又添了一句：“只是不要当我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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