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害怕。我也心急。我亦在等。我与你是一样的。

    她一发怒，眉间倒少了几分沉郁，生动了许多。谢漪看着便微微地有了笑意。她脸还是煞白的，这一笑更显虚弱。

    她方话尽，便沉沉地睡了过去。睡前握住了刘藻的手，睡着了，也抓着她的手指，不曾松开。

    谢漪摇了摇，刘藻还言，谢漪抓住了她的手，刘藻微怔，闻得谢漪“萌萌，我也害怕。”她的声音渐渐轻去，“我也心急，我亦在等。”

    “胡敖送来的药材，可用上了？”刘藻问。

    刘藻还未发觉谢漪已在半梦半醒之间，担忧问“可是疼得睡不着？”

    谢漪哪里知晓，她疼得昏昏沉沉，这时方好一些，医官用药倒是向她禀过药方，只是她全然不曾听耳。但闻她询问，谢漪仍是“用上了，有两味药还派了大用场。”

    刘藻轻轻“那便好。”

    谢漪闻言，提起来的心便放了回去，又细观刘藻的神，见她果真只是恼怒于凡事不得两全，而非生退却之心，竟是大松了气，温声安“若是你在人前也如文儿那般侍我为姑母，我们将来便益发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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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的伤疼得不得眠，可不知为何，与刘藻说了几句话后，不知是药上来，抑或她在使她安心，困意竟漫了上来，渐渐淹没了疼痛，谢漪努力撑，许久不曾与刘藻这般相，她想多看看她。

    可她却从无一句责备，忍受着她的冷漠。时常来寻她，试图使她知晓，从始至终，她都未走开。可她却陷于自怨自艾，时刻纠结于她们间的距离。

    刘藻见了心疼，“太医令夜便至上林，只是我想你已歇了，便令他先与医官讨论伤，明日再来诊视。”

    刘藻这时方意识到，半年疏离于谢相而言，有多煎熬。她还在定地等，等她们能不惧人言，并肩携手的那一日，而她却展现生疏退却的姿态。那时谢相该多无措。

    若非刘藻那一箭，铁蹄之，恐难生还。

    谢漪“尚可。”

    她是在羡慕，能不必遮掩，光明正大的相，哪怕只是姑侄。谢漪的指腹渐渐抚摸到她的眉宇间，与她轻声“幸而有你，否则我恐怕要丧生蹄之。”

    随她这话，想起当场的惊险，刘藻也是后怕不已，带着怒意“那惊得可疑，我非查个明白不可！”

    刘藻便坐了起来，看着她的手，想着她方才三句简短微弱的话语，怔怔的，似涸了一冬的河床，从地底渗温的清，没过她的心田，有久旱逢甘霖的欣喜，也有酸酸麻麻的难受。

    “我看过药方，医官往其中添了一味安眠的药材，说是助你眠，减轻痛意，你困不困？”刘藻的声音落谢漪耳中，有些模糊起来。

    她往日

    上回手臂受伤，是太医令医治的，谢相的状况他最清楚，刘藻便将他召了来。谢漪“也好。”

地说“我总也不能行事周致。倘若先前，我不曾忌讳，也在人前唤你姑母，今日便可名正言顺地照顾你了。”

    刘藻想到谢漪坠，想到她白日理伤时所受痛楚，不免又恨自己无能，只能旁观，帮不上忙。

    刘藻也知这理，可人于其中，又哪能如此理智，总想事事都好。她在榻前的地板上坐，伏在谢漪的枕边，谢漪的左手贴着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