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忧心重重，想着大殿之上，不好说话，待散了朝，她再问一问萌萌了什么事，为何如此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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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中之景颇虚，是未央的前殿，刘藻踞宝座，底大臣恭敬而立。谢漪则似悬在空中，如局外人一般地旁观。

    这榻是休憩所用，小得很，一人宽裕，二人则嫌挤，谢漪原是回寝殿去的，此时见她让了旁的位置来，也不忍就这么走了，便解外袍，脱去簪环，躺到她边。

    刘藻睡前是平躺的睡姿，而此时已睡得整个人都团起来了，睡相十分恬静。谢漪看了她许久，她总觉得哪怕只是萌萌的睡颜，她都能看上多年都不厌，反倒还会越看越喜。

    她将梦境回想了好几遍，忽然发现，梦中形，与如今朝上有些相似。陛稳稳地压制了群臣，却对大臣们极为不满，与他们日渐离心。

    演算了无数回，加上自立后来，大臣们明里暗里都是反对，如此观目睹，潜移默化，她们自然就在心中与大臣们对立了起来。

    谢漪大急，这分明是君臣离心之相。

    谢漪安了心，接来，她的注意便全留在了刘藻上，她看一会儿，忽觉不对。陛神淡漠，底却潜藏着厌弃与疏离。那厌弃之意，已渐渐浮上来，好似已懒得遮掩了。她看臣的神也冷得很，像是烦透了他们，乃至带着怨恨愤懑。

    刘藻窝在榻上，已是熟睡，谢漪目光落到她上，上的酸疼便好似倏然间远去，觉不到了，她走过去，到榻前。

    谢漪浸庙堂数十年，不必听他们说了什么，只观神变化，便知哪一方占了上风。因有刘藻在，她心关切，便看得很仔细，众人面上的表，一分一毫，都未错过。看了许久，她发觉，是陛占了上风，牢牢压制着大臣。

    一疲累，自是沾枕便睡。谢漪沉沉眠，了一梦。

    她竟就自梦中急醒了过来，一醒来便知那是梦了。谢漪轻轻松了气，又见天尚未亮，刘藻还躺在她边，不知何时，手臂搭在了她上，半搂着她。

    应当没睡多久。只这一会儿的小眠，反倒更加倦怠。她合起，再睡，不想，却怎么都睡不着了。那梦中的形在她脑海中浮现。谢漪懂些解梦之，可这梦，她倒不知该从何解起。

    可这一场大朝，好似没有尽，不论她怎么等，都等不来散朝。皇帝的目越来越冷淡，底大臣越来越惶恐。一殿之上，君臣离心。谢漪看得心急，却毫无用。

  今日的奏疏仿佛格外多。谢漪奔波了一日，本就累，一一看来，直看到寅时将近，方将那半人的竹简都阅过。

    这已是君臣离心之兆，陛平日里已多番显对大臣们

    因为立后的事，不只是陛，连她也是，这些年来，都是将群臣置于对立面上对付的。这数年，她们不知算计过多少回，大臣们会有何应对，他们会如何迫，而她们又当如何压制，如何占得上风。

    仿佛是大朝，大臣们畅所言，禀笏谈。谢漪听不清他们究竟说了什么，只能看到众人的神。她看向陛，陛容极淡，不论底说什么，都只淡淡地随一应。

    刘藻动了胳膊，迷迷糊糊地醒来，睁看到谢漪，嘟哝了一句：“谢相快睡。”说罢，又往里挪，挪外侧一大片空余来。

    她站起，只觉浑酸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