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行得是如此顺利，顺利到令天南星都忍不住惊疑不定起来。

    而一刻，天南星就骇然发现，那被他割裂的，并非是人的脖颈，而是一虚影，一个镜像。

    天南星心脏狂，蓦然转。

    在他后，沈辞镜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不知何时弃了手上的漱雪剑，不知何时隔着灰与白的雪，用动着黑与白的光的看他。

    “原来如此。”

    沈辞镜微微笑了起来。

    “这便是……剑开。”

    他说着，捉住了一片雪，随意看了一，轻轻一甩。

    嗡！

    这一片松脆弱的细雪，在这一刻竟响起了铁的声音。

    天南星瞳孔骤然一缩，目光跟着这雪，睁睁看着它在自己面前越来越近，越来越重。

    一片，两片，千万片。

    捉摸不定的风暴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从沈辞镜的手指开始，追逐着那一片细雪，汇聚成冰，呼啸成海，汹涌而又温柔地穿了天南星的眶。

    ——这是雪，也是剑！

    漫天雪轰然化作漫天剑气，将这一片窄窄的天地化作绝地，也将天南星悍然绞成血沫！

    此剑一，有死无生，两隔。

    因此，其剑招名为——开！

    天南星像风一样的来，又像雪一样地消失了。

    天地重归寂静。

    沈辞镜怔立片刻，骤然咳嗽起来。

    他的咳嗽声越来越重，越来越痛。而他那因行使用剑符剑意的躯，也在此刻几近崩溃。

    然而沈辞镜并未在意，稍稍缓过气后，便踉跄向前，从厚厚的雪层将谢非言挖了来。

    从沈辞镜领悟一剑开，再到天南星被绞成血沫，一切都不过发生在兔起鹘落之间，然而就是这短短的刹那，这片雪原上的雪便厚重了近一倍，倒叫谢非言被埋其。

    沈辞镜咳嗽着，扫开谢非言上的雪，将他扶了起来：“没事吧？”

    谢非言笑了一声：“没死。”

    “这剑符你哪儿来的？”沈辞镜疑惑问，“之前你怎的不用？”

    如果在上行时，谢非言就用了这剑符，那谢非言也不至于惨到如今的状况。

    谢非言抬瞥他：“为何不用？你瞧我像是会用剑的人？”谋划三年才拿到的首冲大礼包，难他不想开个能用的好东西？可是这剑符厉害是厉害，偏他不会用剑，全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