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受了这挑拨，自暴自弃，颤声说了真相。

    “归元宗……也同我们白玉京相差无几……”他恨声说着，一气掀了老对的底，将那旁人绝不会相信的真相和盘托，“他们在同无/界易，用灵石买了数不清的妖，投放人间，再将他们归元宗弟派去，既是练手，也是给他们归元宗涨脸！但这样的事，却被一个绝不会认同的人发现了，那就是归虚那老儿的好徒弟，归元宗这一代的大师兄，季于渊！”

    殊元人古怪笑着，嘴角扭曲：“那蠢货，本不懂人心，不懂如何利用自己能利用的一切，只知晓在遭到弟反对后，将弟关押起来，不舍得杀也不舍得放……如此愚蠢！”

    沈辞镜面逐渐发沉，终于明白了近些年归元宗大师兄的失踪之谜。

    “然后呢？”沈辞镜沉声发问。

    “然后……”殊元人目光有些躲闪，但又很快恢复镇定，“然后在归虚那老儿准备来找我白玉京麻烦的时候，季于渊终于找到脱之法，离开地牢……也可能还了别的什么。所以仙尊方才说的动，大致就是指这季于渊逃脱时引发的象吧。”

    青霄再一旁听了，不住摇：“竟如此避重就轻……你怎么不说是你派人去帮助季于渊脱，并叫那人引诱季于渊放地牢中的那些妖，甚至还引诱他关闭了归元宗的护山法阵，任由妖肆？并且，到这一步后你仍觉不够，令人在无一面前揭了风唱柳的世，然后趁着无一心神失守之际，控风唱柳利用无一的暗伤重创无一，接着又用归元宗之拖住无一，令他无暇顾及己——殊元，你这是想叫无一就此油尽灯枯而亡，是也不是？”

    殊元人神慌张了起来，万没想到青霄这样不吭不响，却知得清清楚楚！

    而沈辞镜的面也终于在这一刻变了。

    他不由得看向了谢非言，心中既想要回归元宗援助他的师父，却又不放心将谢非言一人留在此地。

    但谢非言也没回，向背后的沈辞镜比了个手势。

    ——走。

    二人分明从未谈论过这些，但这一瞬间，沈辞镜却明白了谢非言的心意。

    沈辞镜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只是瞬间犹豫，他就决定。

    “小心。”

    留这一句话后，沈辞镜也不回地离开了。

    此刻，白玉京，只剩遥遥对峙的青霄与谢非言，一个昏迷的燕听霜，以及慌张惶恐的殊元人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