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星河回教室了，梁迁吊儿郎当地往厕所走，半路上回看了一，对着段星河一闪而过的背影了声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哨。

    令他意外的是，段星河在最初的错愕过后，静了两秒钟，突然翘起嘴对他笑了笑，说好啊。

    那次月考，段星河依然是第一名，梁迁却失前蹄，沦为第三，而且仅比第二名少零五分。他也不知自己在执着什么，翻来覆去地检查几张卷，最后真的发现一批改错误，于是忙不迭找科任老师改了分数，重新排名，这才舒坦。

    在渔州中学，段星河的名气与梁迁不相上，俊的外形加上年级第一的学习成绩，让他成了真人版玛丽苏的男主角。不过段星河名气虽大，人缘却一般，和梁迁比起来

    满大汗、气吁吁是梁迁的想象，隔着十多米的距离，有些细节必定模糊不清。

    他恍恍惚惚地看着段星河，觉得这一切如梦似幻，荒唐又可笑。就在这失神的瞬间，多年前的记忆从时光汹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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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迁中就读于渔州中学，全市最好的学校之一，师资力量和学生素质都是尖的，他在五班，是学校的重班。

    梁迁与段星河曾经暗中较劲无数次——这么说不准确，应该是梁迁单方面较劲，段星河也许在意，也许不在意，但从未在面上，总是一副清冷的、举重若轻的模样。

    段星河是他的同班同学，整个三年都是。两人的似浅似，浅是因为三年里彼此很少说话，是因为，中时期大大小小的考试，不是月考、期中考还是期末考，只要是全年级排名的，段星河永远是第一名，而梁迁永远是第二名，稳如磐石，不曾动摇。

    梁迁用鞋尖踩着地面，将电脑椅转了个方向，正对着工作区。隔离墙是玻璃材质，半分以磨砂装饰，保护隐私，上半分则光洁明亮，将外成片的工位尽收底。

    这换梁迁愣住了，他到自己的耳朵有发，于是清了清嗓，笑嘻嘻地拍了一段星河的肩膀，行，说定了啊，够义气。

    梁迁看到，在原木的书柜之间，在成排成排的工位之间，段星河正满大汗、气吁吁地忙碌着。

合上厚厚一叠材料，摘护的平光镜，向后倒在真座椅上。

    贾斌领命而去，在门停顿了一会，试探地问，梁律师，你办公室的柜要不要找人？

    梁迁半眯着，罕见地严厉表，贾斌讪笑着鞠了个躬，三两步跑远了。

    梁迁不是量狭小的人，损友们嘻嘻哈哈地调侃他是“万年老二”，他满不在乎，但是段星河的态度却让他耿耿于怀。有一回月考之前，梁迁在楼里遇到段星河，不知怎么的，突然玩心大起，向左跨了一步挡在他面前，用熟稔而油的气说，兄弟，这次让让我呗，我也想尝尝第一的滋味。

    正文 第2章

    这话自然当不得真，不过是搭讪的由罢了。梁迁挑眉望着段星河，一只手在校袋里，很有少年不羁的风。他期待段星河的回答，同时也在暗中猜测，八成是——就算我让了，你也不一定能考第一，又或者，这事怎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