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阵。

    楚慎行恍然，青藤从客栈梁上盘，改换思路。很快，从锦衣公颈间找到一个扇形玉牌。

    藤叶在上面敲了敲，楚慎行微微勾起角。

    想到白日里锦衣公对同行女郎的态度，青藤又爬到一边。这回，是从女郎腰间摘另一块玉牌。

    两张玉牌相扣，恰好留三分之一的空缺。

    楚慎行模糊记起：数十年之后，吴国境曾现一个秘境。归元宗派人前去查看，回来禀报师门，说秘境实则由吴国已经老迈的宣帝开启。而启秘境的信，正是三枚合至一的扇形玉牌。

    算算时间，这会儿，宣帝还年轻，二十多岁，执政的是他的皇父。

    而楚慎行若没记错，宣帝颈上有一块掌大的胎记。直至他垂垂老矣，一皱，胎记都牢牢粘在那块肤上。

    这同样是他听小师妹说的。

    那会儿他们在烤什么，楚慎行已经不太记得。程云清仿佛讲了很多，说因为这块胎记，宣帝曾被老皇帝认为天生不详。可随着宣帝大，老皇帝的其他儿死的死、病的病。到最后，只剩一个宣帝，和一个罪妃生的皇三。

    可皇三外游历，途中暴病亡。老皇帝别无他法，只能选宣帝继位。

    程云清手脚麻利地翻、刷油，同时绘声绘，说：“老皇帝死前哀叹，说国将不国。又因年迈，老昏，竟什么都看不见了，便让旁人灯。可这会儿，原先跪在地上、哀哀哭着的宣帝忽而站起，直接昭告众人，说‘皇父已经崩了’。老皇帝气急，一气没上来，呕血而死——是活生生被气死的啊！”

    白皎听了，觉得无聊，说：“云清，你这么听这些事，不如去写话本，也能找找和你一样趣味的人。”

    程云清斜他一，转而看秦游，“二师兄只会煞风景。我是与大师兄讲话，你凑什么闹？”

    白皎：“……”

    见到两块玉牌，记忆回笼一些，可那些轻快的对话、灵兽的滋味，到底已经在过往之中灰飞烟灭。

    青藤卷住玉牌，把芥袋重新挂回锦衣公一行人腰间。

    这倒是意外之喜。

    虽不知那女郎份，可这锦衣公颈间净，没有多余胎记。又带着信玉牌，多半正是吴国皇三。

    杀他的人被宋安所杀，皇三兴许不会再在游历途中“暴病而亡”。

    等他醒来，发觉信不在，要找一个说法……

    好巧不巧，赵开恰在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