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像是不解，又慢慢释然。

    等两拨人影消失在天际，藤枝并未直接散开，而是带着秦游，游密林。直到彻底脱离原先环境，青藤方才停。

    林郁郁，旁侧溪叮咚。

    楚慎行心知，自己是青藤之，秦游却还是`凡胎。如果宋安铁了心要找到秦游，走不通赵开的路，却还有另一方法：寻踪阵。

    只要取秦老爷心血，就能布阵，看到秦游踪迹。

    得想个办法。

    溪淌，鸟鸣啾啾。秦游忽而开，说：“楚仙师。”

    楚慎行抬看这少年。

    秦游想是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改成：“我仿佛明白了。”

    楚慎行心不在焉。

    他知少年“明白”什么。宋安现的那一刻，一切都成为定局。

    面对已知答案，当然提不起兴趣。

    但楚慎行还是合，问：“明白什么？”

    秦游：“途慢慢，宋真人待弟的确上心，待阵峰之人也温文有礼，然而——”

    他也没有否认，挥倒客栈、将姬封等人埋在废墟之的人的确是自己。

    所以宋安对弟们越好，就越表明他的态度。

    他只把归元弟当与自己平等的“同类”。至于姬封，作为吴帝三，他于凡人来说尊贵。可在宋真人中，姬封只是凡夫蝼蚁，不值自己视线停驻片刻。

    哪怕自己先前所作所为，很可能直接杀死姬封，对宋安而言，都很无所谓。

    这个认知，让秦游浑发凉。

    原来追究底，这些真人都是一样的。

    是因寿命悠吗？还是因归元宗在上，凡俗权势于他们而言只是一场笑话？也对，一个真人少说也有千年寿数，这么看来，莫说公封，哪怕是当年创立这些国家的人，在真人们中，也只是一捧沙、一堆土。

    秦游扪心自问：那我呢？

    我不想移去本心，我想要修行。

    可如果归元宗，有朝一日，我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这就是我想要的“途”吗？

    曾到金丹修为、在归元宗待了五个甲的楚慎行会觉得，天有常，闵月被当炉鼎，就如同修士养了一棵灵草。

    可十五岁的秦游不会这样想。

    他还没有大，脆弱、在宋安与赵开面前不堪一击，很容易就会被扼杀在一切之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