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果然！

    自己方才，并未对楚慎行提起宋安名姓。楚慎行这样讲，几乎是在明示：他的确“认识”宋安！

    程玉堂手上折扇收拢，思绪转动。前，那两人已经在寒暄，宋安大大方方，如程玉堂记忆里一般，并不因为修为于楚慎行而自傲，而是始终温柔宽和，以礼相待。

    程玉堂心：可从刚刚那一幕看，宋安似乎并不认得楚慎行？这倒是怪了。

    那两人开始互通名姓，宋安自然是“宋安”。讲过之后，他笑问，“玉郎先前总卖关，只告知我，有位博闻广见的友姓‘楚’，却再不提起其他话。他这样说，我便心心念念许久，而今，总算见到楚友。”

    “是吗？”楚慎行看一程玉堂。这样角度侧，余光恰好落在秦游上。他的徒儿，在门之后，就没再开。不再是活泼少年，而是浑绷，好像轻轻一戳，就能蹦到三尺之外，警惕而又张。

    楚慎行心里过了遍宋安和系统方才的对话。

    前况，虽然猝不及防，但似乎没有那么糟糕。

    他说：“原先倒不知，原来程友还认得宋真人这般人。”

    宋安看了程玉堂，两边各怀心思，相视一笑。雅间一共五人，也只有程玉堂带在边的小厮，这会儿没察觉到屋诡谲气氛，还在兴致地听外面拍卖，琢磨自己得尽职尽责。主这会儿和朋友讲话，无暇他顾。若现好东西，自己可得帮忙留意。

    宋安说：“我与玉郎是在一个秘境中认识的。”

    程玉堂心弦绷，说：“现在想想，也有三十年荏苒而过。”语气怀，“当时，宋真人还说，倘若我有空，便去归元宗坐坐，他定要好生招待。可这么多年，我大都在兰曲家中，照料那一园灵植。也不知宋真人当时的承诺，还作数否？”

    他这样讲，言之意，是告诉楚慎行：前面那句“故友”，你可以打个折扣来听。

    否则，楚慎行对付不了宋安，可死自己，岂不是轻轻松松？

    他得在自己和宋安之间划一条界线。

    乍听起来，程玉堂的话却不过玩笑。宋安笑摇摇，说：“自然作数，玉郎，不如这样，待会结束，你便与我一同回归元宗？楚友呢，不妨也一同前去客？”

    他话音落，锐地觉到，旁边坐着、一言不发的少年，脊背瞬时绷。

    宋安若有所思。

    不论另一个任务者对主角输了什么，可从结果来看，对方这是来者不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