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游，你又有新的友人了？”

    他觉得合该如此。

    十六岁时，楚慎行在归元剑峰。他是年纪最小的剑峰弟，却已经有李鸿、公孙竹两位师兄看重。二十、四十年后，又有了白皎，有了程云清。他从来友人甚多，等到八十年后山，自此，天英才都与楚慎行相。便是如今，年轻百余岁的唐迟棠、江且歌等人，也又一次将楚慎行视作“可以相之人”。

    而秦游，他不会再被李鸿、被公孙竹叫一声“小师弟”，不会再成为白皎、程云清的“大师兄”，可他仍然会遇到许多人，譬如姬颂。

    秦游叹：“我亦不知。”

    楚慎行说：“那便再等等。”

    从离开明郡，到找到秘境所在，又过去几日。距离禁制要求的时间愈近，李君昊便愈发烦闷。他面上不显，可江、柳等人寻他时，只听小雀黄裳惊恐地扇着翅膀，在空中大叫：“杀鸟了！杀鸟了！”

    柳莹抬手，让黄裳停在自己指上。江且歌看一李君昊，说：“你也莫要着急，很快——”

    李君昊忽然说：“师兄、小莹，你们还是莫要去了。”

    江且歌拧眉。

    柳莹：“李师兄，我们此前便说好，不必再劝。”

    李君昊呼，说：“江师兄，温师妹和梅师弟到现在还不知去向，”虽然楚慎行师徒曾与他们相见，但那毕竟是几个月前的事，不知两人当如何，“倘若你们再折去，我该如何对师尊代？！”

    江且歌考虑一，回答：“若真到那时，你大约也没机会‘代’。”

    李君昊苦笑。

    他喃喃说：“所以我才这样讲，你们没必要来蹚这趟浑。”

    江且歌笑：“现在说这话？晚了。”

    他语气轻松，但看李君昊时，后者却能察觉，师兄心中定。

    所以在门后，柳莹低声对江且歌说：“江师兄，我要把李师兄这边的阵封住，让他不能离开。”

    江且歌看她一，说：“这话，不必告予我。”言之意，就是柳莹想，便去。

    柳莹拧眉，似有烦忧。她是阵修，若与李君昊碰，并不是后者对手——在修为差距之外，也有“阵修总要时间来因地制宜布阵，修却能随手掏之前便好的灵对战”之缘由。不过好在，灵梭上，阵法繁复，柳莹可从中借力。

    事实证明，柳莹的担心，不是没有理。第二天夜间，额外布的阵法拦住李君昊。儒风寺四人又谈一番，而他们并不知，楚慎行站在窗边，听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