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爷踟蹰。

    过往，他觉得归元太远，自己不过一介俗夫，不能对即将西去仙山的儿什么叮嘱。但楚仙师是散修，虽仍令他山仰止，可毕竟不同。

    秦老爷以寻常理推断，问：“你既拜师，是了什么束脩？”

    秦游：“……”

    秦游：“咳、咳咳！”

    秦老爷见儿这样，不解。

    秦游捂着脸，叹：“我当日，呃。”

    对父亲，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秦游斟酌一，实话实说：束脩啊，还欠着呢。

    秦老爷叹为观止，沉：“我这些年，也有些家底。可惜走得仓皇，其中大半都丢在楚国。”停一停，“孩拜师，总该是辈的备束脩。从前你我相隔千里，今日，好歹要弥补一二。”说着，数起自己有多少灵石，另外攒过几样灵宝。

    “爹爹。”

    秦游听父亲的意思，动容。

    秦老爷笑：“往后见了人，我自称‘楚禾’，你也不好再这样叫我。游，我这些零碎玩意儿，算是当爹的最后能给你的东西。只是楚仙师修为，界怕是也，大约要看不上。”到底遗憾。

    秦游看他，一气，窝心至极，婉拒：“爹爹，往后日，你靠自己走，才该有灵石、灵宝相助。”一顿，快速切过话题，“师尊和我讲过，该给爹爹一些适用心法。等爹爹修至炼气后期，好拜门派。”

    父二人谈了许久，中心思想都是给对方东西。秦游到后面也看，自己若一味拒绝，父亲反倒要难受。于是他斟酌再斟酌，到底应一些护之。同时暗决心，自己好歹等到爹爹有自保能力，再离开此地。

    得和师尊商量。

    正思索间，外间忽而传来一阵喧闹动静。细细听去，竟像有人砸门不止，同时喊：“楚禾！楚禾在吗？有人说你这儿来了外客，县老爷要查验那外客份，快来开门！”

    秦游一怔。

    秦老爷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得懵掉。父之间的沉闷气氛被打破些，秦游脑——这两日，他一心记挂父亲，秦老爷与楚慎行也未与他提起城中事，故而到现在，秦游依然对过往两个月里金华县的状况一无所知。

    但好在砸门的人齿清晰，秦游好歹听明白了：哦，这是有事来寻。

    但因来者态度，秦游不可避免地想到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