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前。

    鲛人一怔。

    宣纸、笔墨自然是青藤所化, 不过鲛人不会知晓这。

    这妖兽看一看纸笔，再看自己手上大鱼。

    秦游传音密，说：“师尊, 鲛人会用笔墨否？”

    楚慎行不言。

    总要试试。难不成真要时间, 研究鱼上那堆杂笔画是什么东西吗？

    灰鲛人咬咬牙，到底握笔, 重新开始。

    它握笔的姿势很糟糕, 倒像是握住一寻常。倘若这笔并非青藤之，恐怕早被断。

    大块墨滴在纸上，画面被染开。

    灰鲛人逐渐焦躁，楚慎行看在中, 拧眉。

    秦游又说：“它似乎不会用纸笔……”

    楚慎行沉。

    秦游看着鲛人手指，福至心灵，“师尊, 不若给它一块石？”

    楚慎行侧看他，见秦游分析：“这鲛怪此前用手指在鱼作画，显然是知晓如何与人沟通，可此地并无他，只好勉捉条鱼来。”一顿，“此妖手指着实锋锐，兴许可以？”

    灰鲛人不知这师徒二人的对话，但楚慎行能看到，它上的鳞片又炸起来，俨然要将宣纸拧成一团。

    他颔首。

    青藤可化万，化作礁石并不算难。

    灰鲛人呆愣地看着突然现在自己面前的石块。它似困惑，又有烦灼。可一波三折，总算有一件可用的东西。鲛人在中游动片刻，到底上前，终于画一幅楚慎行与秦游能看懂的图景。

    画面糙，可从细节分辨，有两伙人。

    其中一伙不似脚，而像尾。在楚、秦二人视线落上去的时候，鲛人拍动一尾，发一阵急切的声音。

    从前听鲛人以歌声诱惑渔民、修士，嗓音皆若天籁，袅袅动人。前这只却不同，声音嘶哑难听。可与它外表上的特殊相比，有这份声音，似乎也不足为奇。

    楚慎行看它，问：“这是你们？”

    鲛人听不懂他讲话。

    它指一指礁石上的图案：围在外面一圈的，是尾。手指在上面转一圈，再去指鲛人自己。圈的，则有两条。它指着楚、秦师徒，睁大睛，像是期待。

    这么一来，形就很清晰。

    秦游迟疑：“师尊，它是不是在说，有一群鲛怪，圈住了一群修士？”

    他话音落，灰鲛人试探着往远一些，再回，看楚、秦二人。

    秦游继续解读：“这是让咱们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