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声音一如灵气，不会传到禁制之外。

    堂上，说书人眉飞舞，显然是说到乐：“楚尊者自是不应！”

    方喝彩：“楚尊者品洁，怎能为这些蝇小利所诱！”

    “是了，三千世界之中，谁不知晓楚尊者与秦真人师徒相合，早早结为侣。”

    “唉，话虽如此，可还是希望楚尊者能真正开宗立派。”

    “此话不然。”

    “咦？为何？”

    “楚尊者能有今日成就，自是因为勤勉苦修，却又不仅仅是因为勤勉苦修。落在寻常修士上，日日看着这样的师尊、师兄，自己却无论如何不能与之相及。此以往，怕是并非好事。”

    “这……”

    “说得有理。”

    几人议论片刻，说书人再说：“那尊便求，‘楚尊者，你若要仙家树，我便将仙家树栽来。你若要琼浆，我便穷碧落、黄泉，也替你找来！楚尊者，你便饶我一命吧！’”

    秦游：“哈哈、哈哈——”

    说书人：“楚尊者自是不应。尊被骇到极，用八百武艺求饶，恨不能以兰赫洲相许。楚尊者却，‘我要你这族污地有何用？’”

    秦游勉笑够了，又撑着，笑看楚慎行。

    楚慎行喝茶。

    这茶对于在座所有修士而言，都相当于一捧灵泉。可对于楚慎行师徒来说，不过寻常。

    过往千年之中，两人游历无数、经历无数。去过旁人未至之地，见过无边风景。

    到如今，他们有许多闲暇。秦游便提议，往后十年，便化作常人样貌，隐人群之中，再受一次红尘逍遥。

    他这么说了，楚慎行欣然应，这便有了如今一幕。

    两人面上都有遮掩，已经是无从被其他修士窥见真容。至于秦游如今这张年少面孔，就是另一回事了。

    说书人：“那真正不知如何是好。楚尊者又喝，‘当初你创《紫霄心法》，四肆作，便该想到今日之事。’”

    秦游眨，说：“这话倒是有些师尊当初的意思。”

    楚慎行放茶杯。

    他察觉到，徒儿的目光，落在自己上。

    从眉目连，往鼻梁去，再落一些，到上。

    秦游燥，抿一抿。

    他暗自想：虽说如今，我是这般模样，但只是亲一亲——

    楚慎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