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怎么敢这样说，只要是无法医治就得背罪，就算没有办法医治，也必须想办法，总不能什么都不。

    “儿臣告退。”

    盲不若其他地方，关太医心里清楚的很，云瑾的睛不适定然已经有一段日了，可却没叫他们去医治，错过治疗时机，若早些发现能够防患，也好过于现在因肾胆气虚和质过弱搞得这般严重，加之她积郁成心疾，神气衰微，要治愈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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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知不可能，还是希望这些光亮能够给云瑾一丝光明，可她本无心去思及这些，她只是坐在桌案前抚摸画纸。

    “好了，太后。”元熙还想帮她拿笔，她却自己在笔筒中，靠挑选了大小适中的一支。

    “元熙，研磨。”

    元

    梨纹路的白瓷笔筒里面，放着大小不一的笔，雪状竹窗透着屋外的光，与房烛火相辉映，只是她，再也看不见了。

    阑园又恢复了平静，大的烛台燃着十几龙烛，烛火旺盛。院又挂起了两排灯笼，树、屋檐，每一个角落都挂着，一片灯火阑珊。

    “母后，儿臣再陪您会吧。”秦煜除了心疼便是自责，若自己早承担国运，何至于让母后累得这般。

    因为对她来说，看不见纳兰清的世界，已经没有意义了。

    这老天究竟要怎么样呢？？明明是一对璧人，一个失踪生死未卜，一个睛看不见了，想想便觉得惨。何况云瑾是一国太后，竟因为用过度，劳忧心，得此重症，实在令人难过。

    所有人都为其哀伤，唯有云瑾自己淡定自若，双眸虽无神，却是泰然的很。

    云瑾摇，只是虚弱地拨了拨手，“你们都退吧。”

    一屋人都惊慌失措地跪着，元熙和怀柔二人哭丧着脸，怀柔一直在偷偷抹泪，这家主才事没多久，太后又瞎了双。

    “臣等告退。”

    她不想画人间百态，再的景致也不若纳兰清那张倾城容貌，她只想把纳兰清所有的瞬间画来。她的笑、她的悲、她的喜、她的媚，她见过的所有样，她都想一笔一笔地勾勒来。

    “什么惶恐不惶恐，朕看你们丝毫也不惶恐，给我务必治好母后的睛，否则你们的睛也别想要了！”秦煜从未发过雷霆大怒，可面对云瑾盲之症，彻底失了耐心。

    虎宣纸被玉尺镇住四角，云瑾十指探去，摸其廓和大小，心中了然。

    秦煜还想说什么，元熙向他摇摇，他只能叹气又把话咽了回去，想去亲近她一会，可觉得她真的像生无可恋一般，淡得没有一丝涟漪，就如她那双如今没有光泽的睛。

    就算鬼医妙手回，也未必就能将其治愈，何况他们这些仕途医官。

    “皇儿，勿要动怒，你们都去吧，真是吵的很。”云瑾此刻只想一个人静静待着，因为盲的原因，从此她的前只有一片黑暗，可奇怪的是，这片黑暗反而让她的世界简单起来，因为总有个影会浮现在前，没有任何遮挡，也没有多余的人和事，只有她与自己在一起。

    “研磨。”云瑾又说了一遍，元熙只得照，她在砚台上加了些清，手持墨条画圈，反复研磨后，现了一片墨。

    “太后，您这是？”元熙见她似还有作画之意，便觉得不可思议，睛看不见了竟还能到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