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便兴了么？

    还有武德帝，为一国之君，当真能糊涂到这个地步。明知女儿换了, 居然就当个睁瞎不。为了所谓求之不得的白月光，亲生女儿也能换去！

    早产的女儿，稍不留心便会夭折的亲生孩，武德帝居然也忍心……也对，他有那么多孩。三六院为他生孩的女人一抓一大把，每三年还有一次选秀，确实不缺她生的孩。一个公主能值当什么？

    端坐在凤榻之上，关嬷嬷抱着白皇后的脚都无法让她的和起来。

    虽说早已经对武德帝死心，但得知这样的事实，还是觉得心灰意冷。这天底，任哪个女再是无不摧，再是心坦。在发现自己的枕边人就是个歹毒的混，自己当知心人护在羽翼的妹其实心中本就没想过她好，都没法接受吧？

    枉费她白婉蓉自诩聪慧，自诩人事问心无愧，却被这些混账东西给戏耍了整整二十五年……一边想着，她一边觉得气血翻涌。

    芍药铃兰等人都在哭，哭命运不公，哭皇后娘娘遇人不淑。

    白皇后用力将这气血咽去，却只剩冷笑，遇人不淑？她遇到的那是个人么？不过几个黑了心肝的混账东西罢了！

    殿的窗不知何时被风开，狂的寒风得窗门吱呀吱呀地扇动。殿中的雁足灯的灯火如鬼影摇晃，照得木着一张脸的白皇后脸煞白，没有血。

    方才那么一大血吐来，吓坏了屋里人。兰心已经去请太医了。

    此时白皇后还穿着单薄的亵衣，勾靠坐在床边上。纤细的手指捻着纸张，一一地仔细将信件折好，又信封里。她低垂的帘面幽沉沉的，看不清神。

    屋里静得细微的呼声都听得见。

    “芍药，去将乘风的那本书拿过来。”乌发披散在肩上，她哑着嗓忽然。

    关嬷嬷看她这幅样心里害怕，怕她一时想不开又钻角尖里去。上回为了武德帝眨不眨地便瞒晋凌云杀驸之事怄气，自家主差没将自个儿一条命给送了。此时若是再呕一场，关嬷嬷当真害怕她的骨受不住！

    “娘娘，娘娘您往好想！”关嬷嬷急起来脑一团浆糊。她是无论如何没想到，那日被芍药怂恿着请来的，就是自家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