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糟的事儿，苏恒当真是不愿说太多。压在心多年的腌臜东西，提一次就膈应一次。但，他看了一苏毓，既然苏毓已经知晓，他便也不瞒着：“其实，父亲一直以为，母亲的姘是当时的京少尹陈树。而这个陈树，已经在几年前因贪污案被斩首示众了。”

    “陈树？京少尹？”苏毓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想不起来，苏毓又问起了一个更犀利的问题：“那么大哥，我再问你一句，父亲是不是怀疑我并非他的孩？而是这个京少尹陈树的孩？”

    苏威不说话，脸更加僵了。

    苏毓睛眯起来：“是与不是，还请大哥给我一个答案。”

    “是。”京少尹是不是受了无妄之灾，苏恒不太清楚。但苏威确实怀疑苏毓苏楠修并非苏家的孩。

    “那，”苏毓笑了一声，“我跟楠修的走失，是父亲动的手吗？”

    苏恒：“……”

    室一片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苏恒不说话，苏毓却基本可以肯定他们走失这件事是苏威动的手，八九不离十。

    须臾，苏恒吐一气：“毓娘，此时说来话……”

    说着，苏恒便说起了过去的纠葛：京少尹陈树跟苏威是同窗，年少结识。虽然两人的份差别略大，但当时两家来往还算密切。与苏威权贵游戏人间不同，克制板正的陈树寒门，娶妻很早，十三四岁便迎娶了青梅竹的妻。

    夫妻俩鹣鲽，但陈树的妻骨儿极差。陈家家贫，但陈娘却时常要看大夫抓药。光吃汤药的钱耗尽了陈家的家底，陈树的日过得颇为捉襟见肘。当时苏威便好意将国公府的客院收拾来给还未科举的陈树夫妻住。以友人的名义，苏家承担了陈家娘吃喝药的费用。

    这般被接济的陈树在二十四岁之龄中，至此走上官途。

    走官途以后，陈家对接济过他的国公府十分激。逢年过节，苏家有什么事儿，他总是携礼上门。得多，苏家对陈树的便也随意。习以为常的，陈树自然而然地也经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