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已晚，母亲和祖母早日歇息。”方君随即看向景策。景策觉得他那一中有许多复杂绪。

    景策行了礼，向前厅众人告辞后，回了自己房中。他知方君比看上去更难受得多，他总是这样，看起来冷静、镇定，不肯脆弱。

    “小策，你也先回去休息。往后日还需你帮忙打理父亲丧葬事宜和唐家堡上事宜。”

    “策少爷，夫人喊您过去一趟。”

    景策听他这话，知他不仅在说给自己听，也在说给在场的唐家堡各位前辈听。唐堡主义策，日后会成为唐家堡的另一脊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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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策又想起了方君嘱咐他先回来时的那个神，那个神里有很多他看不懂的东西。景策隐约到，还有很多他不知的、师父和方君对他隐瞒的东西。这未知让他陷的无力，他不想让方君一个人面对，他不想躲在方君后被保护，他想走到方君侧，和他共担这场风雨。

    他想不到景王这么着急地召见方君要什么。景王大概不会立刻动手杀他，唐家堡主刚死，尸骨未寒，若其又死，相当于直接与唐家堡反目。相较之，景王不会蠢到这地步。那么，是控制？拉拢？还是布一个更大的局？

    了问题的景王便更加残暴，穷奢极、迷信仙术，听不朝中谏言。若说早年刚即位时的景王残暴狠却还有帝王魄力，那么如今，他更像一个狂躁的病人，支撑他暴政的不再是他的大与野心，而是痛苦、怨念与疯狂。

    “堡主丧仪，可等你明日觐见归来再议，当务之急，你需准备好事宜。”唐母轻声说。

    “诸位叔伯，方君还有堡中事务需向诸位请教，同诸位协商，请随我移步书房”。

    想到此，景策不禁担心，扶住方君肩膀的手微微用力。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天到的这么快。

    但比起丧父之痛，他更担心方君明日的安危。对于景王，这两年他随方君经常混迹大小街市，听了不少关于景王暴政的事，以及当年景王即位时残害手足、人和朝臣甚至谋害先王的传闻。他知此人早年必定心狠手辣、雷霆手段，才能逐一铲除其他王的在朝势力，一举在王夺位的混战中将自己推上王位，且在其后短短数年恩威并施、稳固势力，形成一批忠诚拥护他的官员，代表便是当如日中天的王相国王家。只是近些年大不如前，景王不过三十来岁，却已整日要靠各地贡的名贵药草补养气，民间都说是他当年王夺位时杀人无数遭了天谴。

    “母亲和祖母保重，切勿太过悲伤，一切事宜有方君，母亲和祖母放心。”

    在知唐堡主死讯的那一刻，景策和方君，或许包括唐母和唐家堡的几位前辈在，人人心里都清楚，这不是天灾所致，或不仅仅是天灾更是人祸。

    但其实先堡主、方君以及景策都知，唐家不可能永远平安，尤其是近些年，景王愈演愈烈的荒唐行事和暴政苛政成为了他们上越来越的影。

    唐家堡并不是将当今景王推上王位的势力之一，这些年来，堡主也不过是曲意逢迎。唐家一直以来都是景朝最大武制造商，实力劲，先王在时就已经和朝廷形成共生关系。唐家几代先人也从未有过不臣之心，算是景王朝忠心耿耿的一把刀。加之景王即位后唐家的态度也一直顺从。因此即使暴戾如景王，依然未曾动过唐家。唐家这么多年来也算顺风顺、平平安安。

凑的安排，也太过奇怪，像是景王早有安排。只是不知景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明日，也不知会发生什么？

    说这话时，唐方君用力脊背得笔直，景策甚至能受得到他用力和绷的颤抖。

    “是，母亲和我想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