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百块钱办了张□□，逃回了西洲。乡小地方，不像大城市查得那么严。”怕楚亦寒不信，他从兜里掏一张脏兮兮的份证，上面写着的名字是“方锡华”，籍地、生年月日等信息都与裴恒的不同。

    “带我去找给你办份证的人。”楚亦寒。

    “他们都是打一枪就换一个地方，这哪儿找得着？”方锡华说着一顿，“我可以找你们去当初给我治伤的医生。他可以证明我没说谎。”

    楚亦寒望向裴恒。

    裴恒不知该说什么。

    他不想骗去欺骗楚亦寒的觉，也不想盗去偷盗方锡华的份，更不想成为穆立新。

    可……

    面对楚亦寒邃的星眸，裴恒只能重复：“我不是穆立新……”

    他抱着最后一希望，祈祷方锡华说的所有话都是假的。

    刚刚的攻击引起了摊主和其余顾客的恐慌，有人报了警，听见警笛声靠近，方锡华自知不妙，遮住脸仓皇离开。

    楚亦寒去应付前来询问况的警察，裴恒始终没说一个字。

    两人都没了胃，晚饭也没吃，回到招待所。

    楚亦寒关上门，沉声：“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跟我说。”

    怎么说呢？

    告诉他，他上了一个用着穆立新的人？

    告诉他，其实跟他接吻那么多次的，是穆立新的？

    裴恒自己都接受不了这件事。

    他怔怔地摇了摇。

    楚亦寒蹙眉：“裴恒……”

    “别问了……我求求你别问了……”裴恒特别害怕一说来，他就什么都没了。

    他只是想要一个人，他没有错。

    裴恒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好不容易才和楚亦寒在一起，他不想再回到之前一个人的生活。

    可一旦这件事说来，那就全完了。

    裴恒神状态不好，楚亦寒没有再问，只是心里愈发不安。

    这一晚，两人谁也睡不着，裴恒甚至就保持坐在床边的姿势一动不动。

    九多时，楚亦寒终于忍不住：“你要是不愿意说的话，我们现在就回锦城去看看那个该死的保险柜。只要能证明方锡华在说谎，你是不是就能踏实了？”

    裴恒怯怯地问：“你相信我吗……”

    “我要是不相信你，就不会和你在一起。”

    裴恒心间了一瞬，又愈发不安：“那如果我真的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