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清纯、可、甜这张可以用世上一切好的词汇形容，却唯独与黑暗毫不相的脸。

    他们可能混沌，可能堕落，可能癫狂，但他们心中，却有着或许比地表的人们更定的信念，所以即便前路黑暗，也会持走去；即便偶尔迷失，也不会放任自己彷徨太久。

    你说

    对吗？

    少女昏昏沉睡着，全然没有听到他询问的低语。

    阿贝多也不在意，他轻轻一笑，然后托着少女的腰背，帮她在浴缸里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随即拿随携带的炼金工箱。

    检查、实验。

    这是在少女醒来之前，他需要完成的事。

    而为了全面的检查和实验，清洁是必要的，任何虚饰和伪装都会妨碍导向真实的结论。

    所以，在检查和试验开始之前，就先来洗澡吧。

    虽然这违背了迪卢克的本意。

    毕竟迪卢克代的，是等她醒了。

    醒来后的少女，哪怕心智退化，也应该有一定的自理能力，所谓的帮洗澡，应该就像以往阿贝多帮可莉洗澡时那样，不过是帮放、拿巾、拿玩，多再加上搓背、发。

    但即便全程包揽，少年炼金术士也并不认为是什么大问题。

    炼金的意义，是万的创生。

    泥土变成树枝，树枝变成朵，朵变成蝴蝶，蝴蝶变成千风，千风变成群岩世间万本质并无不同，不过是外在形式存在着小小的差别。

    所以，给一个外表十几岁的妙龄少女洗澡，跟给自己洗澡、给小猫小狗洗澡，并没有任何不同。

    阿贝多是这样想的。

    阿贝多收回前言。

    总而言之，理想与现实，产生了亿偏差。

    过程不便描述，结局十分惨烈。

    原本预计最简单最不耗费时间的洗澡环节，成功占用了最多的力和时间。

    甚至终于一切结束后，阿贝多自己也洗了个澡。

    给自己洗澡之前，阿贝多将少女放在床上，以防万一，用炼金将她束缚住了。

    快速洗好澡来，阿贝多第一就去看少女的状况。

    她还在沉睡。

    脸颊净，发丝微，双双乖巧地闭，被可的衣服包裹着，被炼金束缚的手脚蜷缩着，蜷缩在对她而言过于宽大的床铺上，仿佛一朵，一片云，一无垢的星光，偶然间落此间，却被恶龙自私地囚禁。

    阿贝多忽然觉得这幅画面很。

    这样丽的画面，应该被记录，而不是被打扰。

    于是，他忽然忘记了原本要的实验，他拨开琳琅满目的实验，从中找一张白纸，一支炭笔。

    阿贝多给很多人很多东西画过像。

    从天上的飞鸟到地上的游鱼，从街边小贩到达官显贵，从四可见的史莱姆到蒙德鲜见的龙蜥他喜绘画，享受绘画，无论描细绘还是潦草数笔，看着图像在画纸上从无到有，是如同炼金创生一样的享受。

    但他又总是对画过的东西失去兴趣，甚至画到一半、画完他认为有意义的分，便失去对其余分的兴趣。

    因为，往往在描绘的过程，他便已经彻底掌握所绘的构造，未知变成了已知，那么绘画的乐趣便失去了一大半。

    被他画像的人们往往一边惊叹于画像的某些分有多么，一边又奇怪于为何有些分又那么潦草，甚至有些人把这当画家特有的怪癖。

    毕竟至今为止能让阿贝多完完整整从到尾都很认真画完的人像，大概也许应该嗯，一幅都没有呢。

    蒙德城的太从不被乌云遮蔽，灿烂的日光从东方转到南方，又从南方转到西方，其间夹杂着各各样的声响，楼酒馆也逐渐闹起来，远远地猎鹿人烤的香气混着香酒香一起传来，但专心绘画以致午饭都没有吃的炼金术师甚至没有意识到对于的需求，而是一直不停在画纸上细细描绘着。

    直到日光从亮白变成昏黄，从酒馆楼的天窗倾斜着落，落在沉睡的少女上，给她镀上一层金般的光。

    阿贝多飞舞的画笔突然停顿。

    因为，光中，少女睁开了。

    *

    事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穿着可兔睡衣的少女，全僵地躺在柔大床上，张着嘴，瞪着睛，百思不得其解。

    你醒了？

    少年诗一般优雅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少女僵地抬，看见朝着自己走来的少年，意识往后一缩。

    手脚被什么柔韧的东西固定着，让她丝毫不能动弹。

    于是她只能看着少年一步步、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觉还好吗？

    阿贝多伸手，在她额上探了探。

    少年掌心如玉石，温又冰凉，冰地她一个激灵，昨夜至今场景洪般汹涌涌脑海。

    觉还好个。

    为什么她会突然失了智啊！

    昨晚像个婴一样缠了迪卢克老爷一夜的人绝对不是她吧不是她吧不是她吧！！！

    她为什么不是骗骗或者岩龙蜥？

    那样她就可以钻地板里。

    不，别慌，问题不大！

    虽然不知为什么迪卢克不见了，反而是这位骑士团的炼金术师现在了这里，但起码，见过她昨晚失态样的人，不在！

    还有挽回形象的机会。

    咳

    昨夜譬如昨夜死，从现在开始，从此刻开始，她要优雅，要矜持，要展现淑女的礼仪和风

    要玩吗？还是玩游戏？迪卢克说你很喜玩举，昨晚缠着他玩了很久。但这个游戏的话，以我的格，可能并不能陪你玩地很好，人梯也同理。剩的，嗯投球？丘丘人模拟战？这两个倒是可以你想玩哪个？

    我想去死。

    少女朝，钻被里，把脑袋裹得严严实实。

    阿贝多笑了笑，把少女的脑袋从被里挖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