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机医院的秘密审讯室里，目皆是令人胆寒的惨白，一台度洗脑眠仪上，凌燃全上每一关节均被扣固定住，正垂着安安静静地沉睡着。

    达十个小时的洗脑工程已经结束，冗而痛苦的经历耗尽了他所有的力，他全都被汗浸透，原本在忍受煎熬时压抑而重的息也渐渐归于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审讯室的门终于开启，几名着白衣的医生上前仔仔细细地给凌燃了全方位检查，在确保他的记忆已然彻底清除且状况良好之后才唤了警卫员来，将人从仪上解了来。

    凌烨早已等候在病房里，握的双手布满了冷汗，当终于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后，急匆匆地跑到门，正对上病床里凌燃苍白的面容。

    凌燃仍在沉睡，英的眉间虽因痛苦尚未完全消散而凝着一浅浅刻痕，神却算得上平和，似乎在忘记了一切之后，他终于没了负担也没了苦痛，终于不用再日夜算计，不用再时时忧愁，终于可以像个刚生的婴儿般返璞归真。

    这样看来，也许这一次彻彻底底的清零才算是凌燃对于他坎坷艰辛的前半生最好的告别吧。

    ?

    凌燃醒来的时候，首先觉到的是一阵钻心透骨的痛，像是有人用电钻钻开了他的脑壳，又拿铁锹在里面搅一般。他意识地想用双手去抱自己的脑袋，却发现也像散了架似的，一丝力气都使不来。

    中像被砂纸磋磨过，涩的觉异常明显，火辣辣地刺痛，就连想要吞咽去稍加滋都艰难无比，无意识的痛苦从毫无血的中溢，失去了记忆的大脑空白一片，里面像是开了一个可怕的黑。

    凌燃只觉得自己在那个不见底的中不停地坠，他记不起自己是谁，也不知在何，虚无令恐惧本能地泛滥成灾，他像只受了伤的小动般想蜷缩起去保护自己此刻脆弱无比的心，可用尽了全力拼命地挣扎，最终也只能到挪一挪手指。

    凌烨端着杯从外面来的时候，凌燃正大张着清澈的双目，遥遥地凝望着惨白的天板，那里除了一盏造型简易的灯之外什么也没有，然而凌燃却看得很认真，像是在研究，就连有人来了都毫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