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正要打字，忽然又响起微信消息。

    少年反应迅猛拿起一看。

    齐临——“晚安。”

    手机白白一层柔和亮光，得人痛。

    晚安？

    为什么要和她说晚安？

    他们什么关系？

    齐临知不知，她的晚安，早就由他承包。

    陈诺堵得疼，整个人几乎要炸开。

    数秒后。

    少年从她手里接过自行车，一把扛起就往小路边的垃圾桶走，没有任何犹豫，哐地一声将自行车狠狠摔垃圾桶。

    让她跑去轧路，没了自行车，看她以后怎么去和人轧路。他就不信，她能走断跑过去！

    他走回她边，牵她的手。

    少年的力又又重，像是溺的人，急于抓住些什么。

    她停来看他，指了指垃圾箱。

    少年没好气地丢一句：“我不喜别人碰我的车。”

    他径直回了房间，关门的时候，她正站在斜对面，少年故意将门关得重重的，啪地一声，声音大得连楼都能听到。

    陈诺躺回床上。

    房间里没开灯，他打开手机，关了又亮起，手指戳着徐妙的微信像。

    这时候稍微缓过劲。

    接来的两个小时，反反复复打了无数句话，却没有一次发送键。

    标符号由气恼的惊叹号到委屈的疑问号，渐渐过渡到伤心的句号，无数的话与符号，最后全被省略号取代。

    他看一时间。

    十一。

    到了该给她打电话晚安的时候。

    陈诺将手机丢开，埋闷柔的枕里。

    “啊啊啊啊啊烦死了！”声音全都被枕堵住。

    也不知吼了多久，到最后吼得疲力竭，嘴边仍挂着她的名字：“徐妙……”

    带着哭声。眶一滴泪，生生回去。

    这一夜，噩梦缠。

    梦里，那双只有他才可以牵可以亲的细白双手，搭在另一个男孩的心前。

    女孩羞地踮起脚，准备接受别人的亲吻。

    “不行！”

    陈诺从梦里发醒，满大汗。

    外面天刚亮，窗外面蒙蒙一层虾蟹青。天边月亮尚未完全褪去，浅浅一，像打赌输了去场奔那晚他载着徐妙从学校回来时的月亮。

    楼不远，早起的环卫工人拖着垃圾箱准备清理。

    垃圾箱红红的车把手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