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恨意得到了一丝宣般，晏冉快的笑了，目光冰冷。

    不过半月，夏清涵就消瘦去了一大圈，对着晏冉，宽安抚少了许多，大都保持着沉默不语，眸静无波澜，纵着晏冉时不时的迁怒，由着她撒气。

    “啧……故事才讲到一半，夏宗主就不想听了吗？”

    “托了九大门派和您夏大宗主的福，鬼门上上三千余人，不论善恶，都死在鬼啸岭里，少的想必是喂给蛇虫果腹，老的恐怕被剁碎了料——嘻，三千余人，尸叠着尸，堆得像小山一样，这般盛景，夏宗主在别见不到吧？”

    夏清涵颤了，猛地开手，哑着嗓：“够了！……别说了……”

    晏冉却还是不满意一般，鲁扯开缠在自己肩颈的绷带，抓起夏清涵的手在自己前狰狞狼藉的伤上，轻佻戏谑的：“后面还有更彩的地方呢，比如沙雅是怎么被牲亵渎的，比如逍遥岛的弟是怎么拿我们狩猎取乐的……你瞧啊，这些伤都是那些正派人士送给我的——嘻，这两是唐门□□的，这一是青城派的‘举善荐贤’……那些人不急着要我的命，说是要拿我逗乐，看我能挨多少，能跑多远……”晏冉带着夏清涵一摸索那些伤，掠过凹凸不平的创面，一些伤因大幅度动作而开裂，温的血染上夏清涵的指尖。

    晏冉由来难缠，此番自然更甚。

    “我虚乏，当时不晓得已经中毒，只以为是连日退敌疲累了，也不在意，便一人独往，谁想行至路半便遭了伏……记得我给你讲过，我的名字是个臭书生起的吗？这人就是陈良，上有一半你们中原人的血，以前还教过我读书写字，又酒又臭，平素还总喜为中原人说好话，可惜为了掩护我，最后的死相不好看，叫十来个小辈分肢断首，活活剐成泥！”

肝来泡酒；若是稀里糊涂的跟着来了，那我就打发你回去，日后再慢慢同你问罪……”

    除了那些夹枪带的言辞外，但凡寻得一发作余地，必要给夏清涵难堪。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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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很久后，夏清涵避开晏冉戏谑的视线，倦怠无力的闭上，低声喃喃。

    对着一没反应的木发火，再大的怨恨时日久了也得偃旗息鼓，歇上一歇，晏冉也是，如此，竹心小筑倒是少有的

    “别说了……”夏清涵闭了闭，她知围攻鬼啸岭是为了排除异己，知各门派有利益牵扯，知胜得不光彩……可晏冉把那些滥杀的场面复述来，夏清涵心沉甸甸的——晏冉没有说错，她是帮凶。夏清涵试图压那份负罪，可脑海里那些泡在湖里溃烂的尸历历在目，尸腐败的恶臭挥之不去……那都是她亲所见的！不知被无力、愧疚、自责的绪折磨了多久，再睁开时，夏清涵神委顿疲惫。

    “不过这些离夏宗主太远，估计没什么吧。啊，对了，我记得当时去后方抢的人里，有不少十来岁的孩，不知死在夏宗主手上的那些鬼门弟是何模样？是不是小个，瘦胳膊，连刀都提不起来……夏宗主想起来没？”晏冉恶劣的观赏夏清涵除了对自己的愧疚外，一苍白的脸和僵直的，放慢语速，“那些孩连谷都没过，能什么恶行？就这么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