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蓬莱。

    蓬莱仙岛四周烧焦的树林已经浇了灵，焦黑的土地冒了绿的枝芽。即便如此，也能想象当时的惨状。白月想，那人到底负荷了多大的苦楚，又多么的能忍，渡劫之时竟然一直与自己谈笑风生。

    他停了来，远眺前方云海缭绕中隐隐勾勒的大殿楼阁，似真似假，梦幻般的存在。

    白月觉得心烦，他这是在什么，那人自愿，自己并未迫于他。他冷清惯了，不想再与他人有瓜葛，也不想再牵挂着谁，担心着谁，他厌倦了，看透了，放了。

    真的放了吗……如此再活上千年真的是他所求的么……

    那人说他笑，是因为不想哭……那时他在心底对自己说，他不笑，也是因为不想哭……

    他觉得那人和以前的自己好像……傻傻的对人好……傻傻的自己承担……那个过往的他，已经傻傻的死掉了。

    “白焱……”他的心中苦涩的翻这个名字，那个浑烈火一样的九尾狐，总跟在他的后叫他“哥哥”，大睛，喜羞涩的笑，笑起来嘴角有浅浅的笑涡。只是白焱的笑涡只有一个，段佩容却有两个，笑起来更加可，舒坦。

    白月收了云，站在山坡。烈日……落霞……夜幕……白昼，日月在他后替，他就像中了定术，笔直地站着，远远望着那海市蜃楼般的建筑，与山林混为一，一动不动。他也不知自己想什么，他对自己说，世上生死万千，与他无关，他不想再为任何一个人驻足，伤心，甚至绝望。即便生命再，那苦，一次就够了。

    也不知站了多久，直到星光璀璨，他突然转，与蓬莱背而驰，不坐祥云，就着星光慢慢走着。从黑夜走到黎明，再沿着落日走到黑夜，走了两天两夜，来到一山，黑漆漆的远方微微闪着亮光，是萤火虫在上舞动，不远一条小溪，静静的淌，发悠扬的声响。

    白月觉得心好了起来，跃上一棵大树，靠着树杈坐，闭目小憩。也不知睡了多久，被一阵打斗声吵醒。

    不远，五个穿着银盔甲的仙界战士团团围着一个黑衣人。白月懒得闲事，收住妖气，醒都醒了，那就看一场武戏吧。

    黑衣人也不知什么来路，上即没妖气，也觉不到灵气，甚至觉不到生命的律动，仿佛一个死，功夫却厉害得很。手持双刀，一人大战五人，手灵活，应付自如。

    白月漠然的看着，世间纷争早就与他无关了。月光明晃晃的，这亮光看戏正好，俯视前方你一刀我一刀的互砍，白月连眉都不挑一，看着斗一团的人从远打到近，从树打到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