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规整的青石小巷都似乎给熏化了，踩上去竟有些飘忽绵。

    陶谦脸上通常带着的微笑渐渐消散。

    此番去扬州的目的，落了个空。

    袁继业和夏瑾不止是表面上酒朋友的关系，昭月郡王和庆王一定还有其他的、更层的纠葛。

    仅仅通过前世偶然听闻的蛛丝迹，他也能够确信这一。

    只是，究竟是什么样的联系呢？

    这一两年里，夏瑾有事无事，总在两淮闽浙这一带晃，还经常斥资购买大量盐米布帛发回昭月国，而两淮都转运盐使龙知恩又恰巧是从前的庆王府门客、现在的庆王妹夫……

    盐务涉及国本，历朝历代俱是控严格。但也正因朝廷把控得，贩运私盐的利也得惊人，总有人前赴后继去这桩掉脑袋的买卖。

    陶谦原本的猜想是，夏瑾和庆王财迷心窍，通过龙知恩的关系将官盐私卖，从中赚取额利益。如果是这样，盐务账簿明面上看不差异，盐课商税那想补足也容易，但这样一来，那些合法盐商们领到手的官盐便会有缺。

    趁着颁换盐契，私见上几个盐商，就能看他们的破绽，陶谦原是这样打算的。

    可结果却人意料，照那几个盐商的说法，龙知恩非但没有减削克扣，相反还非常大方，可多可少的况通常都会多给，所以这位龙大人在盐商中间声望颇、极受。

    “这真是奇了怪了……”

    聪明人大抵都很难容忍这世上存在自己看不透彻、想不清楚的事。

    陶谦是个聪明人。

    当他牵着自己那匹黑慢慢朝家去时，心不仅压着急于报仇的沉重，又更多了几丝好奇，和想要探究到底的胜负心。

    事反常必有妖，剥开这层迷雾，定能找击垮庆王和夏瑾的大秘密。

    看来，有必要去见一那个人了。

    陶谦纵上，鞭轻打，蹄迈开，哒哒敲在石板路上，却是奔往与陶家大宅相反的方向。

    **

    秋千会，祝银屏又一次铩羽而归。

    心里也觉得自己可笑，从前别人将千般好万般好送到面前，她还矜持着不要，现在却只能从一再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