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因为疲惫而显得有些涣散，可仍打着神坐在宽大的扶手椅里，像是在等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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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国律法有言，天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李将军为的是一个将来极有可能给帝国带来战祸的异族质。”

刚理完繁琐的政务，尚未分明棱角的脸上神有些恹恹，面前的案几上放着杯喝了一半的茶，茶已经凉透了，不再有苦涩的清香飘。

    李承修了：“听说了，好像是因为他们在背后嚼嚼得厉害。”

    李承修蹙着眉倾听，末了突然放松了神，角也是微扬：“哦？当真这么大胆？”

    李承修随意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必拘泥：“为了这么小事就杀人，王叔也太沉不住气了。”

    首相缓缓摇：“不，臣倒是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李承修挑眉：“说来听听。”

    “那王上知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么？”

    “帝国向来执法严明，生杀予夺皆有法度，就算真有人犯了什么天大的罪过，也该由法审理之后再行定罪，而李将军却因为面人对岚怀王的几句污言秽语便动辄杀人，这与礼法不合。”

    “请王上恕罪，臣言不逊。”首相中说着恕罪，面上却一也没有冒犯天威的惶恐。

    李承修摇。

    首相一笑，继续摇：“不，拿这件事去定罪尚且言之过早，还有可能打草惊蛇，臣刚才说了，那几名被杀的仆从虽言辞不堪，可说得却也不无理，特别是其中还说到李将军对岚怀王专过甚，除却在房事上暴了些，其余行事作风堪比古时的周幽王，不仅对岚怀王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甚至近日不惜费重金和人力为他在海国边境建了一座‘聆海阁’，只为一解岚怀王思乡切。”说到这里，首相笑得更加邪，“王上，那几名仆从所言是忠烈，他们敢于挑战权威，是忠肝义胆的烈士啊。”

    李承修闻言英眉微蹙，沉片刻才：“首相大人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借此诬陷王叔残害忠良？”

    片刻后，密室的暗门外传来几声机括轻响，沉重的防爆门随之缓缓开启，一名全上用黑斗篷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在迅速左顾右盼一圈之后，一个闪了房间。

    “李将军大婚在即，倘若他仍执迷不悟，那这婚礼便

    “王上，需不需要臣帮您换一杯？”

    首相哂笑一声：“说来也是可笑，他们虽言辞不堪，可说得也确是实，他们说……”首相突然放低了声音，探了附上李承修耳畔，送几句耳语。

    “不，不是诬陷，是曝光，而且这消息不能由我们传，须得假借他人之手，编成谚语或是典故，在民众之间先行传，造成社会舆论，一一地瓦解李将军植于臣民心中那副刚正不阿的形象。”

    “首相大人来了，坐。”李承修嗓音略带沙哑，随手拿起茶杯想嗓，却发现茶已经凉透，不得已又放。

    首相闻言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在李承修面前坐：“听闻近日李将军理了宅邸里的几名仆从。”

    黑兜帽摘，一张已然不年轻的脸，那张脸保养得极好，虽不可避免年迈发福，可肤上几乎不见皱纹，红光满面的。

    “不用了，你坐吧。”李承修将双手支在上，指了指案几前的椅，“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么？”

    “你的意思是……”李承修眸光沉了来，“我们可以借着这件事给王叔定罪，他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