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样视死如归，那人从鼻腔中溢一声嗤笑，似乎对他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行为到不屑。

    “你……究竟是谁？”莫臻又问了一次，只是这一次，他的质问里少了势，多了些不自觉的示弱。

    莫臻的心更沉了，就像不幸坠崖的人迎着呼啸山风望见前急速放大的谷底，并绝望地闭上准备接受粉碎骨的结局时，谷底突然又猛地裂开了一条不见底的峡谷，他仍然要继续坠。

    莫臻双一得自由便拼命挣扎，着布团的中发抗议的“呜呜”声，奈何他本就没什么武力，又被捆着上，这挣扎看在壮的守卫里就像被老鹰捉住的小仔似的毫无杀伤力。

    那人又上前一步，影再度上移一格，英的颌线条和薄削朗的线立刻暴在灯光，莫臻看见他扯动角，勾一个浅浅的弧度，带着些许嘲的意味，有些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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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的影滞留在脖颈与颌界，恰如其分地遮住了他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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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臻脸霎时惨白，俊雅的眉目间终于没了先前故作镇定时的平缓，他眉峰聚起一的沟壑，连那双清如泉的黑眸都爬满了震惊与骇然，他翕动着毫无血的双，半晌才挣扎着吐两个字：“是……你……”

    那人终于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冷如冰刀，他缓缓地转，那张不怒自威的英面庞：“初次见面，招待不周，还请莫臻议员多多担待。”

    “我是谁，你难猜不来么？莫臻议员。”依旧是那平板而冷酷的腔调，落在莫臻耳朵里，激得他耳都一阵发寒，他结无意识地动两，想要说些什么又像被人扼住了咽般发不声。

    守卫蛮横地拖着他来到地牢旁边的刑讯室，手脚地将他绑在角落的刑倚上，确认他再也动弹不得时，这才扯掉了他嘴里的布团。

    那人对跟在后的守卫偏了偏，守卫立刻上前将牢门打开，三两步走去解开他脚的束缚，又暴地将人从地上拖起来，就这么押着他往牢房门走去。

    “莫臻议员，”那人开了，语调冷得犹如北郡寒冬大雪天里结冰的湖面，“迎来到帝都。”

    莫臻有些气恼，但更多的还是畏惧，对方的威压太过沉重，越是靠近，那压迫便越是烈，他回忆起方才那名穿白大褂的变态科学家，心里瞬间闪过无数自己可能会遭遇的危难。

    也许是只闻其声不见其容的单一，增加了人脑对于音的辨识能力，莫臻竟觉得这声音十分熟稔，依稀在哪里听过，而且不止听过一次。

    莫臻被迫跌跌撞撞地了牢门，不远的人正无动于衷地看着他，就当他离那人越来越近、自以为就快要得见其真容时，那人突然一个转，走在了前面。

    “你究竟是谁？！”莫臻一得说话的自由便急急斥问。

    那人轻飘飘地掷一声冷笑：“既然莫臻议员记不起来，那不如我来替你回忆一。”他收起指尖的控制，故意顿了一顿，方才慢悠悠地说了三个字：“《谏言书》。”

    莫臻张得不敢声，从额角鼻尖滴落的冷汗已在地面上洇痕，可即便如此，他仍一边迫自己镇定，一边梗着脖，装一副无所畏惧的样企图从气势上告诉来人，自己绝不会屈服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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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神秘的影纵然背对着他也丝毫不减压迫，背在后的手中着一个小小的遥控装置，莫臻的视线落在那上面，那人像是故意玩他似的，就在他底灵活地转动着手指，控制随之翻来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