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刻骨铭心生死相许”的时候，她的脸上现了一抹悠远的怀念来，却也不过转瞬即逝。荀展见了就有些难受。更年轻的时候，荀棠是有过这样一段的。可惜再刻的恋，也跨不过生死的鸿沟。

    ……

    这几日荀展都在涪城周边巡营换防，安顿荀帅带回的军力。他此前在涪城政坛扑腾来偌大，不光宣布了改革科教的细则，新政甚至直接动了财税之基，见荀帅和荀绍都未明确表态，他一离城，就终于有人捺不住了。荀七汇总消息，这几日也就格外忙碌起来。

    使团城，荀展几乎不停蹄也离开了涪城，走之前通知了顾晚，顾晚就心里有数，这段时间是见不到荀展了。

    这天荀展巡完最后一营地，离涪城只有几十里地，见天不早，行程应该就地歇了，次日一早再整顿回城。他听完荀七例行的汇报，不知怎么的就有了一儿走神。

    他忽然就不想等了。

    可有人朝思暮想，等的，就是他这片刻的放松。

    那些念神鬼没，有时候是招待他的属端上来一盘果，有时候是在升降旗帜的仪式里看见了军礼服的佩剑，当然也有很多时候，是清晨一个人在营帐中醒来，受到某充血起——有日没见，年轻的躯更先于理智，总是向他叫嚣着对另一的怀念。玉温香，顾晚在事里的表现和技巧是他一一由着自己的喜好打磨的，人聪慧识趣，向来合，总是把他服侍得很好。

    本以为已经理妥帖的事，没来由的，又显得纷如麻。

    她见把荀展的发都了，就又重新给他捋顺，忍不住笑了起来，“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给你主意。就是我到了庆南，也别忘了常联系啊。行了，明天肯定忙，我这骨熬不了太晚，还有话跟爸讲呢，就先走了。”她自顾自给了荀展一个的拥抱，走到门时回过来两只手指印在上了个飞吻的动作，“阿展可别太想我啦”，接着不给荀展回应的机会，就这么潇洒转离开了。

    思绪转到这，想着荀棠刚刚说过的话，他却又忽然觉得心里有几分沉甸甸的，不知怎么的，前就浮现了那日顾晚疲倦地靠在床，闭着睛，角划过一滴泪珠的模样。

    荀展无奈地捋了捋自己的发，觉得心确实好了一儿。他这位向来聪慧，看事格外明白，心里是十分有数的，确实不需要他太过心。如果秦文生真敢负了，那他亲自带兵，取了那人的狗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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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棠见了，语气就温柔来：“阿展，我知你这些年忙里忙外的，也没正经跟谁好过。说起来你荀二公是万丛中过，其实在的事上，你呀，八成还是个不开窍的。”荀展正要抗议，被荀棠抬手亲昵地了发，就没能说，“是过来人啦，送你几句经验之谈。咱们这样的人家，遇见能真心相待的不容易，自然会有很多人为了权势利益或者别的什么来接近你，这你一向分得清，我是不心的。”

这样真没什么不好，‘不讨厌’就是个不错的开局了，我会把日过得很好，不用你心。”

    她停了停，看着荀展的睛，接着：“不过也别因此就把心防竖得太了，你一向有主意，习惯于势，但的事里两个人终归是平等的，你也得学会放段，多谅别人才好。要是哪天真遇上了合适的人，可别就这么错过了。”

    这几日他频频想起顾晚。

    丁香枝上，豆蔻梢。

    ……

    与庆南的协议要落实，还有许多工作要，不过就班，倒也没什么需要心急的。

    这日事少，顾晚想起借的书里有几本就要到期，借着去还书，顺便就又在涪城学院图书馆坐了一午。步校门的时候，残如血，晚霞满天，暮的晚风清新和煦，倒是难得一见的好天气。学校大门没停车，司机停在了附近商场，他需要穿过一条小巷走到停车位上。这会儿抬欣赏着漫天晚霞不知在思量什么，就没注意到后缀着几条人影。——青城逐渐转到面以上，顾帮主已经许久不需要亲自参与那些刀血的营生，这些时日里心的都是正正经经的商务，且又刚从十分安全的涪城学院走来，难免有些放松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