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以后，顾晚赖在床上怎么也不肯动，荀展无奈，只好把他抱到浴室里清洗。任荀展再如何壮，顾晚到底是一个肌量不低的成年男，这一趟他其实并不轻松。

    他把顾晚放浴缸里，调好，了自己的腰，低看着顾晚，抱怨：“越来越气了。”

    顾晚的角还覆着一层薄红，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浴缸上，闻言抬向上瞥了荀展一，从齿里挤三个字：“慢慢来？”

    “咳……”荀展轻咳一声，不自在的神一闪即逝，随即若无其事地抬手解开自己已经皱成一团的衬衫上还堪堪系着的两颗扣，随手把衬衫扔衣篓里，自己也跨浴缸里去，不顾顾晚偏过去的，连哄带拽地把人拥了自己怀里。

    等两个人清洗结束，荀展拿了药膏细细抹在了顾晚上略微红的各路痕迹上，顾晚睛微阖起来，轻飘飘说了声谢，就没骨似的躺在他怀里任他施为，没有半客气的意思。

    荀展蹙起眉，觉得自己这个新鲜炉的“主人”当得未免太纵容了些……可手指抚过顾晚肋，又觉得那两刺的旧疤痕有些戳人。

    他叹了气，再一次觉得自己对顾晚没了脾气。

    罢了，自己捡回来的人，以前的日又过得可怜兮兮的，往后只能多着呗，还能怎么办呢？

    等两个人大略收拾了一凌残局，都躺回被窝里关了灯，顾晚却睡不着了。这一晚上发生的事太多，绪几次起落，现在脑里的各路神经细胞还在应激状态里不肯安稳，一会儿想着从前，一会儿又忍不住思考以后。上的伤虽然上了药，终究还没愈合，这会儿要睡时也觉得难受。

    他怕吵着荀展，克制着极轻盈地翻了个，不想却借着窗帘隙里透来的一月光，对上了荀展同样没有合上的。

    荀展伸手揽住顾晚的肩，低声问：“睡不着？”顾晚轻轻“嗯”了一声，随即蹙了蹙眉，“吵到你了？”荀展摇，“我也没睡着呢。”

    他看着顾晚似乎毫无睡意的，想了想，忽然伸手把台灯打开，起床从衣柜里随手翻两件外，扔了一件给顾晚，“披上。”

    顾晚惊讶地抬起，手上意识把外穿在上，没看见荀展趁他穿衣服，悄悄从衣柜方的屉里把一个小盒扣了手心。荀展走到窗，拉开了一半窗帘，把落地窗也打开，回冲顾晚招手，“过来。”

    顾晚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翻从床上坐起来，被荀展拉到台上，惊讶地发现这侧面竟然还有一向上的台阶——他住云霄阁时间不，还没有闲逸致探索过这里。

    荀展拉着他一路走上台阶。云霄阁敢以云霄命名，本就是涪城最的建筑之一，登上台阶，面前是一不对外开放的观景平台，四面无遮无拦，视野绝妙，脚是万家灯火，上就是无垠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