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直接回答他问题，反而问：“生恩和养恩，哪个更重？”

    颜意愣了一。

    其实这个问题他思考过，但从未想过第一个问他，是这个暴无君王。

    郁宴说：“在我是养恩，生恩远不及养恩十之一二。”

    古人最注重血脉，这个回答是颜意没想到。

    郁宴冷嗤，“他只是了一而已。”

    颜意：“……”

    一国储君竟然会说如此不雅话。

    无奈完，颜意心里只剩心疼。

    他们都知，事实可能更为残酷。

    郁宴生可能就是一群人预谋，他们或许只把郁宴当成一个工。何公对小郁宴冷漠和鄙夷颜意记得清清楚楚。

    更让颜意心疼是，郁宴对郁家，对先皇藏在心里激。

    因为在他略浏览中，其实先皇也没对郁宴多好，他有十几个皇公主，能分给郁宴多少？何况他知他不用为郁宴费心，因为郁宴是尉迟家外孙，无数人为他费心。

    只不过他是对郁宴好不掺假罢了。

    就因为这一真心和温，郁宴就愿意替他守住皇位。

    是因为看似最无人最吗？

    是也不是。

    还因为，这一真心和温在郁宴生命里都弥足可贵，他拥有太少了，才格外看重珍惜。

    颜意垂着脑袋，心里酸酸涩涩。

    所以，对于他消失不见，郁宴才会那样悲绝愤怒，所以，他才那么直接地说愿意跟他走。

    这个问题不能想，越想揪戳心东西越多。

    这大晟唯一给郁宴温是郁家，而郁宴其实不是郁家人，他上是造反者血脉，占据着郁家太位。

    这个位置不该属于他。

    而皇外，在骂他。

    这偌大大晟，竟没一个他容之所。

    正如颜意被邱慕辰赶家门时，邱慕辰揭开伤疤，偌大帝都，他找不到一个可以存放行李地方。

    “郁宴，我们去看星星吧。”

    当在生活在仄狭小泥沼中无法逃离时，不如去探索辽远星空，在那里寻找光和。

    郁宴又把那台望远镜搬来，摆放在大开窗前。

    望远镜他保护得很好，依然可以用。

    颜意调试好，他们一起仰望苍穹，又看到了熟悉星空。

    十年人世沉浮，人间能换了模样，而星亘古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