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有追着他跑的。

    “看雨停了没。”闻时转了短廊。

    他手上沾了栏杆的锈，只得再去池边洗一遍。

    谢问也似乎刚洗过手。他不急着回桌边，只是把门关上，越过闻时了张手纸。

    动作带起一抹很轻的风，明明什么也没有，闻时却觉那重的煞气把自己围在其中。

    他洗手的动作顿了一，垂着的眸很轻地闭了一。

    相较于餐桌边，这里狭窄而安静。也许就是太安静的缘故，那些无形无影的东西存在便格外烈。

    闻时撩起，从镜里看了谢问一，看到对方靠在他后的墙上，一丝不苟地把手上，似乎在等他。

    “你看见过自己的灵相么？”闻时忽然开。

    “嗯？”谢问拽了一手边缘，抬眸：“什么意思？”

    并不是所有判官都能轻易看到别人的灵相，他们更多的是一觉。比如一见夏樵就觉得他很净，见到谢问就觉得他业障太重，越是极端越是容易被知。

    要想真正看到灵相是什么样，他们得费一番功夫，借助别的手段。

    像闻时这样的，凤麟角。

    “算了。”一时冲动过去，闻时垂了一张手纸，正想说“当我没说”，就听见谢问低低“哦”了一声：“你是说我灵相上那些业障和煞气吗？见过。”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他隔着镜看向闻时，嗓音低低沉沉的，带着一丝咳嗽导致的沙哑。

    可能还是因为周围太过安静吧，这句话在闻时听来，居然有莫名的蛊惑力。

    他依然背对着谢问站在池前，把完的纸扔掉，又垂眸静了片刻，忽然问：“如果我说，我能帮你消一呢？”

    这次谢问是真的愣了一。

    他看了闻时很久，说：“你知动一个普通人上的东西，需要什么吗？”

    当过判官的人都知，对于已经成笼的人来说，四散的黑雾是一发和解脱，只要解笼的人足够，就可以把那些都消掉。

    但一个好好的正常人，要动他上的东西就没那么简单了，这事真没什么人研究过。

    一来，别人吃饭就能饱，不拿这东西当。

    这一条就筛掉了闻时以外99%的人。

    二来，闻时以前屯了很多东西，本不愁吃。

    于是连他也不知。

    闻时被问住了，但越来越重的饥饿让他想不什么答案，只有一丝微妙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