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个药气也是好的，蒸一蒸没坏，所以我们就给端来了。”

    闻时了。

    药在他面前散着气，味很郁，但并不难闻，依稀还带着松云山的气息。

    这方药其实不止能祛寒镇痛，闻时自己后来又琢磨来一些东西。打底还是这些，只要稍稍加别的又有新的效果，比如钟思擅一定灵符，两帖符纸烧成灰加药里，就有凝神定灵的效果，他给自己烹煮过很多回。

    不用洗灵阵的时候，他就靠这些药。每当他心思松动，就会用这个压一压。不过抵不了大用，饮鸩止渴而已。

    当年他一沓一沓地问钟思要那些符，得对方不明所以，一度担心他是不是压不住自己的傀，要被反噬了。

    后来看到他放傀居然连锁链都不扣，才拱手告辞，打消了那些担忧。

    而现在，他的状态恐怕十帖符纸烧了化药汤里都不够用，那个当初抖着符纸满山忽悠师兄弟说“灵符够，要多少画多少，拿好东西来换”的钟思却早已经不在了。

    ……

    他从药汤上收回目光，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碰了一。

    原本稍稍变暗的屏幕重新亮起来，这是他从夏樵那里看来的方法。他动着手指，又在屏幕上把要发的句写了一遍。

    来依然是一堆不明所以的东西。

    老毫无力见地在茶几边杵着，半挡了单人沙发的位置又无人提醒，以至于他家老板迟迟没能落座。

    过了许久，闻时觉沙发垫陷了一，谢问终于还是在这边坐来。

    虽然是夏天，他却穿着袖衬衫，薄薄的布料轻过闻时的T恤短袖和胳膊，明明没有贴靠着，却依然能觉到温和气息。

    闻时手指顿了片刻。

    他忽然意识到，除了在笼里，谢问好像从来没有这样近地跟他呆在一起过，好像总是跟他隔着一小段距离。

    再上一次稍稍亲近，还是在西屏园，谢问病气严重泡着那些药。他本来要离开，对方轻敲了他的肩膀说“晚一送你”。

    闻时垂着眸，意识把之前的句又写了一遍。

    “这东西有笨，你写草书它认不来。”谢问忽然说。

    闻时偏看他。

    对方跟他一样倾着，指，隔空指着手机屏幕。他眸光半垂，落在眉骨和鼻梁的影里，显得又黑又，但却很淡。

    闻时视线扫过去：“看我写字什么？”

    “坐的时候不小心瞥到了。”谢问指了指自己的睛。